大驚失色。

那無數光線繞著鎦銖山來回盤旋,乍一看就如同蠶絲一樣,將鎦銖山裹在繭裡。只不過這些蠶絲鋒銳無比,一靠上去便皮開肉綻,前赴後繼傷了幾十個人後,再也無人敢去碰裡面的鎦銖石。

樊睿不緊不慢地走到毫髮無損的鎦銖山前,左掌遞出,那些光線爬到他手上,循著肘臂一直到臉龐聚集,須臾壓縮成一個小小的印記,留附在他的右眼角。

滄海在遠處看得精細,道:“咦,原來他的印記是這樣來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濯風道:“以前他臉上是沒有那印記的,據說是他在外面歷練所得到的傳承,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剛才的情況,應該是相當厲害的秘技。”

說話間,樊睿已經拽起長繩,拉動鎦銖山,軋軋作響,旁若無人地繼續向前走。

群雄各執兵器,凝神以對,然而都只圍著鎦銖山團團亂轉,遲遲無人敢出手做頭。濯風招呼滄海子汝一眾人跟在隊伍側翼,亦步亦趨,有心要等著看戲。

樊睿如經無人之境,在清冷的晨曦之中,大踏步而行。那座鎦銖山就像是一臺巨大的機械,推壓著堅硬的泥地,一路開疆擴土。

又經過半日的路程,透過茫茫飛塵,一座連綿數里的山丘出現在視線盡頭。山勢平緩有序,並無想象中的奇偉雄峻。連山頂亦是無峰無稜,如平地一塊。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平平的山頂立有一座高臺的影子。整體看來,就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丘。

濯風道:“那裡就是狩獵大會的終點飛皇山了。”

滄海道:“看上去好像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濯風道:“山只是普通的山。它的意義在於,當年的雲皇是在這座山上飛昇成皇的,飛皇山的名目便是由此得來。”

滄海道:“成皇嗎……想要達到那種境界,很難吧?”

濯風道:“自大戰迄今,一百多年,我磐石國只出了雲皇一個皇,你說難不難?這還是在雲皇本身具有皇室血脈的情況下,更別提普通人了。當年皇城守衛戰中,老一輩的皇級大能以兌子般的慘烈方式,選擇與敵方大能同歸於盡,最後悉數隕落。無奈對方仍有皇級存世,彼時雲皇還叫雲王,尚未突破,我國無力抵擋,值此危急存亡之際,另外八位王決定以畢生修為助雲王突破瓶頸,飛昇成皇。”

遙遙指著飛皇山的身影,道:“就是在那座山上,八位前輩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於戰火紛飛中,硬是催生出了磐石國新一代的皇者——雲皇。這才扭轉了戰爭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