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皇帝的考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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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實習像胥的考題皆不相同,有的是會抽到讓他介紹長安的一處名景,有些是會讓他說一說自己在鴻臚寺的工作日常。但不論是哪一種,回答問題的實習像胥,要麼是語句流暢但十分的書面,要麼是緊張到說話有些磕絆。但不論是哪種,在主考官看來,也算得上是正常的。
更重要的是,其他人都是說完一種番邦語後,再用另一種番邦語大差不差地重複一遍。
沒有人像柳桑寧這般,既流暢又隨意,還能與導師一問一答,像是閒聊一般。更沒有人像她這樣,在同一個考題裡,將番邦語切換得如此自然,就好像這些語言並不是外來語,而是她本身就說著這樣的語言一般。
不說是底下的其他實習像胥,就連幾位主考官都心生驚訝。一旁坐著的皇帝看得饒有興趣,唯有王硯辭從頭到尾都很是淡然。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柳桑寧從容地回答完所有的考題。不論是最開始抽到的考題,還是後面由主考官們提出的問題,她都回答得遊刃有餘。這令李慶澤等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想,莫不是主考官當中有人給柳桑寧透題了不成?
這種想法一旦滋生,就像是瘟疫一般快速在大腦裡傳播開,讓他們根本停不下來。他們雖然沒有證據,可心裡頭已經有些不服氣起來。想到平日裡徐盡歡與柳桑寧關係要好,又想到柳桑寧被王硯辭選為筆撰,日日與王硯辭在一個工房裡上值,便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
可他們即便懷疑也沒有證據,又能做什麼呢?李慶澤心中不服氣,眼神裡不免透了些情緒出來。
他鄙夷地看了柳桑寧一眼,便垂下眸不願再看她。心裡頭卻是忍不住“呸”了一聲,覺得柳桑寧這般走後門的女娘,就不配留在這裡。
這樣的想法在腦子裡滾了一遍又一遍,可沒想到主考官宣佈柳桑寧的考核結束時,一道男聲忽然插了進來:
“朕也有一問,想問問這位柳像胥。”
在場的都是一怔,他們沒想到一直安靜看著考核的皇帝會突然開口,柳桑寧更是詫異。她趕緊停下腳步,朝著皇帝行了一禮,道:
“陛下請問。”
皇帝看著柳桑寧,眼中帶著探究之意,問道:“兩個月後,便是萬國來朝。若屆時有番邦使臣與我大雍朝臣當街發生衝撞,你認為當如何處置?”
在場的人都悄悄用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想到皇帝居然會問這麼一個刁鑽的問題。
若是說要將番邦使臣抓起來,那便容易傷了與番邦的和氣,且傷了同僚的心。若是說要將大雍朝臣抓起來,那是助長了番邦使臣的氣焰,滅了自己威風。若是和稀泥,且不說有沒有用,又會讓皇帝覺得你無能,根本不會處理問題。
若是說袖手旁觀,那就更差了,皇帝會認為你不僅無能,還無心。
不管怎麼答,似乎都不是什麼好回答。
幾位主考官心裡頭都有些打鼓,他們不明白皇帝這是故意在給柳桑寧挖坑嗎?難道是在暗示他們不要透過這位柳娘子的考核?
一時半會兒,他們還真有些拿捏不準皇帝的心思。
柳桑寧只思考片刻,認真回答道:“回陛下,若是此事由我處置,我會上前將二位分開些,讓大雍朝臣先行離開,隨後由我自己向使臣賠罪,讓他也離開此處。”
“你賠罪?你這是覺得咱們大雍低番邦一等不成?你可是代表著鴻臚寺!”皇帝的臉果然瞬間陰沉下來。
全場寂靜無聲,實習像胥們更是冷汗涔涔,大氣不敢出。生怕皇帝一個震怒,將他們所有人都砍了。
柳桑寧卻依舊沉靜,只輕輕一笑,道:“陛下謬讚,我不過是一小小像胥,又如何能代表鴻臚寺?我自個兒向使臣賠罪,不過是因為安頓使臣,讓使臣來長安賓至如歸乃我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