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冤案作甚。”

馬鐵錘一拍大腿:“對呀,我這腦袋真是不轉圈兒,地震一發生,誰還敢說老頭子半個不是,國家地震局的得賠禮道歉啊。”馬鐵錘頭腦簡單、心地質樸,光顧著高興自己老爺子沉冤得雪,倒忘了地震一發,會毀滅多少生靈,破碎多少家庭。

薛向有些疲憊,揉了揉太陽穴,道:“馬哥,既然咱知道這事兒了,不管是不行的,兄弟決定插一腳,馬哥意下如何?”

“光顧著替老頭子高興了,把這大事兒給忘了。聽老頭子說這次地震和以往不同,來勢兇猛,前所未見,咱老百姓一點準備也沒有,這得死多少人啊!”馬鐵錘扭頭看了看薛向,開始長吁短嘆:“就算兄弟你信我,可咱說話沒人聽啊。弄不好,就得和老頭子一個下場,不,恐怕還不如老頭子,他至少還是國家幹部,咱倆非得被打成現行反G命不可。”

薛向知道說動了他,心神大定,從荷包裡掏出本證件:“馬哥,看看這是什麼?”

馬鐵錘單手扶著方向盤,拿起薛向的軍官證,開啟一看,驚道:“早知道兄弟你不簡單,沒想到你真是大人物啊,居然是Z央J委的高階參謀。”

薛向道:“有這個玩意兒,你估計說話有人信嗎?”

“那還有啥說的,肯定是一口唾沫一顆頂,得,我錘子這回就捨命陪君子了,你這麼大官都不怕,我還怕啥?”馬鐵錘大喜過望,能參與這樣重大事件讓他熱血沸騰。

第六十一章兒童相見不相識

薛向收起軍官證,道:“先別高興地太早,此事得細細謀劃。若是你我二人直接去找革委會領導通知此訊息,必會引起他們震動。他們一個電話掛到中央,就會知道咱們是自作主張,萬不可取。咱倆還是等入夜,凌晨之際,在坊間散佈此訊息。一來,事發突然,眾人來不及思量,第一反應必然就是撤離和尋找空曠所在;二來,你要去軍分割槽送東西,我正好去那裡會個朋友,號召力量,廣而告之。”

薛向知道地震什麼時候爆發,三四個小時足夠大多數人尋到避難之所,不是他不想給大家更多的時間撤離。實則,時間一久,眾人難免懷疑此訊息的真實性,拖得越久越容易露底。

馬鐵錘聽他說得鄭重,邏輯嚴密,連連點點頭。他心思簡單,倒也沒考慮薛向怎麼比自己還確定地震爆發的時間和地點。馬鐵錘慨然應道:“成,就按你說的辦,現在八點多了,快進入市區了,咱先找個地方休息,還是直接去軍分割槽?”

薛向也是困得不行,現在去找柳鶯兒顯然不合適。原計劃是不由分說地扛起她就走,現在既然計劃已變,就不能如此唐突。待訊息擴散開來,自是有了帶她離開的由頭,自己有車,通知完群眾撤離,帶她尋個避難之所的時間也儘夠的。

“找個空曠的地方,咱哥們兒就在車上困會兒吧,你若是餓了,我包裡有吃的、喝的。”薛向自不會去找什麼招待所,環境太安逸了,一覺睡過頭可就糟糕了。

馬鐵錘自無不可,自打看了薛向的證件,他已主動把自己放到被領導的位置上了。能和j委的幹部一塊兒做任務,而且還是這種拯救萬民――這麼有創造性的任務,他自是與有榮焉、熱情高漲。也虧得他性子質樸,換個心竅百轉的傢伙,誰肯陪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傢伙玩兒命。

車子已進了市中心,轉過主幹道,開進寬廣的八一廣場。八一廣場是秦唐最大的廣場,佔地一千多畝,除了廣場正中的一個升旗臺,四個角落各有一個花池,再無其它建築。不知道有多少所謂的反革命、工賊,走狗在此地被打倒、批鬥,正是群眾開展ZZ生活的聚集地。

馬鐵錘把長城大卡穩穩地停在西北角花池的一側,此地陰涼、背陽,正是休息、避暑的好去處。薛向早困得不行了,車子剛停穩,他就靠著座椅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