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老發揚風格,小子足感盛情。這局,您老就別讓了,咱真刀真槍的幹一場。”薛向笑眯眯的恭維道,其實心裡早已腹誹開了:這幫老頭子輸棋後一個德性,還什麼只使了三分力,那把破蒲扇剛才快被您搖成電風扇了。

雙方重擺車馬,易地再戰。

………。。

一個小時過去了,老將軍滿頭大汗,長長的壽眉被汗水浸得打了節,手裡的蒲扇早交到老王的手裡,讓他幫著扇風。老將軍兩眼盯著棋盤,雙手握拳,這動作已經保持了差不多快十分鐘了。棋面上,老將軍雙車單馬單炮,薛向只餘單車、單馬。可薛向的單馬單車把老將軍的老將逼在角落裡沒了生路,生生將死了。

“老將軍,您看,還下不下?”薛向輕輕敲了敲棋盤,提醒道。

安老將軍的老將早已死得透了,無力迴天。他實在是不明白,明明自己的局面一片大好,對方的主力大將都被自己計程車、相兌掉了嘛,怎麼還弄成了這麼個結局,實在是不甘心,不甘啊!老頭子端起茶杯,咕嚕咕嚕幹下一大口,喉結上下蠕動,顯是喝得暢快,不知道是不是老頭子借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老將軍放下茶杯,正色道:“怎麼說呢,剛才的局勢你也清楚,非戰之罪嘛,看來輕敵什麼時候都是要不得的,小傢伙棋力不錯,比老頭子只稍遜半籌,看來老頭子使出八分功力,是拿不下你了。得,再來一局,讓你看看我老頭子的真本事。”

薛向一時無語,不服再下就是,非得端著不可麼?也別怪小子不尊老敬老了。薛向滿臉假笑:“老將軍,這次您可千萬別再讓小子了,連讓兩局,我可受不起您的大禮。“

“廢什麼話,笑嘻嘻的壞東西,這把老子先走。”

…………。

老王方正的臉上寫滿了糾結,對安衛宏打個眼色,意思是,看你帶的什麼朋友,還不勸勸他收收手。安衛宏回了個眼神,意思是要勸你去勸,萬一老頭子發現,非揍死我不可。

局面很複雜,又很簡單。整個棋盤上只剩了三個子,薛向一帥一兵,老將軍獨剩老將。薛向的老帥居中穩坐,小兵把老將軍的老將逼在九宮格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小兵彷彿耀武揚威地呵斥老將繳槍不殺。

這局正是一兵定死孤老將,是極慘烈的死法。老頭子雙眼圓睜,惡狠狠地盯著薛向,若是身邊有槍,非一槍斃了這笑嘻嘻的小壞蛋不可。氣死老子了,氣死了,死得太慘烈,太丟臉了。

薛向端起錢老頭留下的茶杯大喝了一口,他早渴得狠了,卻沒人上茶,又不好指使老王去倒,這會兒真憋不住了,剩茶也得喝啊。薛向無視老頭子殺氣騰騰的眼神,笑道:“老將軍,小子的斤倆您老大概稱出來了吧,挺重的吧,壓手了吧,哈哈哈…。。”薛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快意,笑了出來。薛向本不是個不知進退,不識時務的人。只是老頭子那“為老不尊”,死不認輸,得意洋洋的模樣,挑起了他的好勝心。薛向本來還時刻提醒自己輸一把,且要輸的不露痕跡,哪知道老頭子非端著說自己沒使全力。於是,薛向決定第三局再不留情,給他剝了光豬。

“重個屁,樂什麼樂,也不知道尊老敬老,老子下了一輩子棋還沒這麼狼狽過,你小子可不許出去說嘴啊。今天你這叫勝之不武,一來今天我是不在狀態的,二來你和錢老頭兩個人給我搞車輪戰,本來嘛,棋怕少壯,我老頭子跟錢老頭下了那麼久,多耗心力啊,讓你小子揀了個現成。不行,這不算完啊,明天我們接著下,我就不信這個邪,我這條大船會翻在你這條臭水溝裡。”老頭子奪過扇子,呼哧呼哧的給自己扇著,嘴裡說的唾沫飛濺,似乎要把棋場上敗掉的氣勢從話場上找回來。

薛向是真拿他老人家沒轍,只聽過拳怕少壯,哪裡來的棋怕少壯,倒是聽過人老成精。

薛向無奈,只好換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