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是絕佳,遠處的天空不知何時滲出幾縷紅霞,撲在墨色的天幕上,長白山如同天山垂下的玉龍,奔騰飛舞著撲向遠方,道兒越行越窄,顯然已經偏離了主道,而視野卻是越來越開闊。

安坐的薛老三已經懶得問這是朝哪兒了,在他看來,定是從錦山到蕭山的一條近道兒,虧得大雪覆地,凸凹不平的小路也好走了許多,但也免不了顛簸。

行車睏倦,再加上昨夜一覺也未怎麼睡,這不住起伏顛簸的車身,宛若嬰孩的搖窩,煞是舒坦,薛老三乾脆咪了眼睛,靠在車座後,一手扶在膝上,單指輕叩著膝蓋,嘴上輕輕哼著調子,似乎沒了怨氣,只剩得意。

想來也是,反正天都黑了,再避諱也無用,前有美人駕車,窗外有雪原晚風,天地蕭瑟,一車獨行。正所謂,壯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薛老三正自得間,車身忽然傾斜。霎時間。薛老三背上寒毛一炸,安坐的身子立時如炮彈般轟出車去,將車門都給轟飛出去。

人剛到半空,薛老三才看清車外景象。這一看清,立時驚得魂飛破散。

原來此時,他正騰身湖上,一汪碧水,早已凝結成冰。碩大的車頭已經撞破冰塊沉了下去,滿眼浩蕩,卻是不見衛蘭蹤影。

薛向騰身半空,強大滯空能力,讓他有時間,做這番思忖。

此時,他離岸邊不過米餘,他要上岸,足尖在下墜的車身一點。別說米餘,就是十米,也盡能無恙。

可薛老三沒瞅見衛蘭身影,想也沒想,立時一個千斤墜。便墜破冰塊,以比車身更快的速度,往湖裡墜去。

數九寒天,湖水冰寒刺骨。薛老三體魄雄健,入水也難免刺稜稜得冰寒。好在他氣血雄渾,稍稍搬運,身子立時便向揣著個小太陽,再無畏寒冷。

可墜進湖裡的衛蘭什麼感受,薛向實不敢想,此時,夜幕早降,更兼湖水浩蕩,水勢極大,入得水來,自然難以辨物。

好在薛老三感知強大,順著車身前進,瞬息功夫,就摸到了駕駛艙,不待車頭墜底,劈手揮去,立時將車門扯下,右手暴漲,便勾住了一條綿軟的身子,雙腿急踩,身子便如箭矢一般,朝水面衝去。

上得岸來,薛老三立時便手足無措了,這會兒,天寒地凍,身處荒野,衛美人灌水昏迷,渾身溼透,薛老三偏生又有著酸腐的忌諱,一時不敢下手施救。

好在薛老三讀古書,還沒讀到腐朽的地步,知道事急從權的道理,趕緊俯身朝衛美人飽滿的胸脯壓去。

這一壓,果然收到奇效,衛美人吐了兩口水,便悠悠轉醒過來,一醒來,就渾身顫抖,牙齒格格直顫,“好……冷……冷……這是……在……在哪兒……”

“在哪兒,你說在哪兒,說了讓老子開,非逞能,窮折騰,折騰得好!”

薛老三也是一肚子火,好好的美豔娘們兒,非要玩兒技術,這技術是該你玩兒得麼?

捱了薛向的訓斥,衛蘭邊哆嗦著身子,邊爬起身來,眼神朝湖中一掃,“車裡……後備箱…的防水袋裡……有帳篷毛毯…格……格……”

衛蘭哆嗦著話音剛落,薛老三的臉就黑了,很明顯這衛美人兒的意思,是要他薛老三下水,再去把防水袋撈上來啊!

“難不成她真以為這冰窟窿是暖水浴缸,說下就能下!”

薛老三真是惱了這衛美人兒了,好好地一次雪夜歸程,生生被整成而來落湯雞,更糟糕的是,此處方圓數十里,不像有人煙的樣子,若只他薛老三一人還好說,雪夜奔行,只怕這雙腿的速度,也決計不會比小車來得慢,偏生還有個衛美人。

眼下,衛美人渾身溼透,這種天氣沒個乾燥衣服,大冷天的凍上個把小時,沒準兒真能凍出個好歹來。

薛老三心念電轉,卻也沒有主意,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