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行當規矩,只要沒被識破,誰手段高自然誰贏。出老千?他壞了骰子也不是正經玩法,那錢串子偷了骰子也無可厚非。

可是——

他早順風順水慣了,又得貴人看重,規矩是什麼?規矩就是他。

“小子,敢祖爺跟前弄斧,今個兒就把命留下吧!”

樓上中年男子早一個眼神,賭場穿著短衣的打手們悄悄將一眾水匪圍了起來。

渁競天仍在把玩扇子,很是無聊模樣。

“那人,你倒是說,這局誰贏了?”

低沉暗啞聲音響起。

中年男人冷笑,鄙夷望著她。

“還是太年輕了,以為張羅個人才就能打出一片天地,年輕人,教你個乖,進了這地界,”中年男人指指自己腳下:“就得聽爺爺我的。”

很好,她爺爺早沒了,現在就送你上路。

打手迅速圍上來,虎視眈眈。

渁競天示意錢串子退到她身後,淡淡道:“玩了這麼久,該辦正事了。乖乖交出場子,你們活。不交,那就死吧。”

“嗬,好大口氣,你——”

話未畢,渁競天一個翻身到了那大椅子後頭,伸腳一個上踢,那百來斤的沉木大椅子翻滾著砸向二樓。

“哐當—嘩啦——”

幸虧躲的及時,中年男人看著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欄杆全斷,地板砸了大洞,心驚不已。

竟是硬茬子,中年男人心道,幸好自己警覺,一開始便讓人去搬了救兵。

殊不知,他的救兵才出門就被人打暈了,頭朝下倒栽在門口花盆裡呢。

可不怪蒼牙山的人心狠,這小子覺到有人要攔他,竟看也不看拿袖裡小刀往來人喉嚨上劃。

可見這事兒沒少做,便被人痛快的變了盆栽。

這處場子萬萬不能出問題,中年男人示意,步步緊跟他的一個鷹眼老頭從二樓飛了下來,直落在渁競天面前。

果然,這賭場有蹊蹺。這種身手,怎麼可能給一個普通賭坊老闆當護衛,便是那些大臣也要奉為上賓的。

渁競天嘴角一挑,扇子一點:“這老頭歸我,速戰速決。”

“是!”

嘩啦一聲,眾漢子或從背後或從懷裡或從腿旁,抽出片片短刀來,齊齊舉起,冷光一片。

中年男人止不住的吸氣。

“你們,你們竟是要強搶不成?”

“非也,”渁競天仍是淡漠:“你們的規矩咱也守了,龍已過江卻還不讓,呵呵,道義,咱已經盡了。既然不識趣,那就別怪刀子不長眼。”

“你們,你們到底是何人?”

渁競天微微一笑,大扇子展開。

“一刀堂。”

只見大扇子黑的那面,白花花三個大字——一刀堂。白的那邊,黑亮亮三個大字——也是一刀堂。

一刀堂?沒聽過。必是外地人來拓地盤了。

“奉勸一句,某的場子可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能挑的,你——”

“休要廢話,打吧。”

被打了臉的中年漢子終於說不下去,一揮手:“把他們全留下。”

這是要把他們全滅了的意思。

水匪們冷笑,口氣不小,連你們皇帝都吃不下咱,你個小蝨子能放多大的屁?

鷹眼老頭向渁競天撲來,一雙手張成鷹爪模樣,一隻奔向眼睛,一隻襲向心口。

“殺。”

渁競天扇子一展,與鷹眼老頭對上。其他人也紛紛找了自己對手。

錢串子大喊:“那老頭是我的!”

眾人識趣將與他賭的老頭空給了他。

賭客們早嚇得要逃走,溜到門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