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畢達哥拉斯(約前680-約前500):希臘哲學家兼數學家。相傳他教門徒洗心澄念,以求靈魂的純潔,因此該派沉默無言,每天作嚴密的反省。

然而,美麗的女客人也很明白,這一方面別人服從你了,另一方面你也得讓讓步;所以,蘿莎讓高乃里於斯把她的手指拉進窗洞,讓他隔著鐵柵欄吻她的頭髮。

可憐的孩子!對她來說,所有這些愛情的遊戲比談鬱金香危險得多。

當她的心砰砰地跳,臉頰發燒,嘴唇發乾,眼睛潤溼,回到她屋裡的時候,她明白了這一點。

因此,第二天晚上,在交換了頭兒句話,愛撫了一陣子以後,她隔著鐵柵欄在黑暗中,用即使看不見也可以感覺得到的眼光望著高乃里於斯。

“呃,”她說,“它長出來了!”

“它長出來了?什麼?誰?”高乃里於斯問,不敢相信她會主動縮短對他的考驗時間。

“鬱金香,”蘿莎說。

“怎麼,”高乃里於斯嚷道,“你答應我了?”

“哦,當然!”蘿莎說,用的是一個慈母滿足孩子的願望時的那種聲調。

“啊,蘿莎!”高乃里於斯說,把嘴唇從鐵柵欄間伸出去,希望能碰到臉蛋、手,或者前額,總之,希望能碰到一樣東西。他碰到的比這些都好,他碰到了半開的雙唇。

蘿莎輕輕地叫了一聲。

高乃里於斯明白應該趕緊用話岔開。他猜想這冷不防的接觸準把蘿莎嚇壞了。

“長得直嗎?”他問。

“跟弗里斯的卷線杆一樣直,”蘿莎說。

“很高嗎?”

“至少有兩寸高。”

“哦!蘿莎,好好照料它,你就會看到它長得有多快。”

“我還能更好地照料它嗎?”蘿莎說,“我心裡只想著它了。”

“只想著它,蘿莎?小心,現在輪到我要忌妒了。”

“你也知道,想著鬱金香就是想著你。我的眼光從來不離開它;從我的床上,我可以看見它,我醒來頭一樣看到的東西是它,我睡覺以前最後看到的也是它;白天,我坐在它旁邊幹活兒,自從它在我屋裡以後,我就不再離開我的屋子了。”

“你說得對,蘿莎,這是你的嫁妝,你知道嗎?”

“知道,還虧得有了它,我將來才能夠嫁一個我愛的二十六歲到二十八歲的年較人……”

“閉嘴,壞姑娘!”

這時候,高乃里於斯抓住了姑娘的手指頭,這樣雖然沒有轉變了話題,至少使沉默代替了對話。

那天晚上,高乃里於斯成了最幸福的人,蘿莎讓他握著她的手,他愛握多久就握多久;他還能盡情地談他的鬱金香。從那時候起,每一天都給鬱金香和兩個年輕人的愛情帶來新的進展——有一次是葉子長大了,還有一次是已經冒出花骨朵。

高乃里於斯聽了這訊息萬分高興;他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問得那麼急,說明了這些問題很重要;

“冒出花骨朵了!”高乃里於斯嚷道,“己經冒出花骨朵了!”

“它已經冒出花骨朵了,”蘿莎重複了一遍。

高乃里於斯高興得站不穩,不得不抓牢窗洞。“啊!我的上帝!”他嚷道。

隨後他又對蘿莎說:

“橢圓形規則嗎?圓柱體飽滿嗎?瓣尖兒顏色很綠嗎?”

“橢圓形差不多有一寸左右,而且細得像針,圓柱體側部已經膨脹出來,瓣尖兒就要微微張開了。”

那一夜,高乃里於斯睡得很少,因為瓣尖兒微微張開的時候是最重要的關頭。

兩天以後,蘿莎說它們已經微微張開了。

“微微張開了,蘿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