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事物,這兒別說沒有任何活物,就連一塊稍大點兒的石頭也找不到,更別提河川湖泊,但無論是空氣或是地上的黑色土壤,卻又不顯乾燥,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麼如此古怪。

沈洛年在空中飄飛片刻,倒也不敢擅自離開,這兒的大地太沒有特色,正如大海一般,因為沒有參照物,很容易失去方向感,若跑得太遠,找不回來那可麻煩。

沈洛年遲疑張望間,卻見下方敖容正對自己揮手,只好落了下來。

“雖然好像沒用,再來一團試試?”敖容說。

沈洛年不禁有點好氣又好笑,也不多說,又送出了一小團道息,剛準備離開時,敖容開口說:“什麼都看不到吧?上仙的洞府入口平常都是隱跡的,這樣找沒用。”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隻能在這兒等候了。沈洛年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在一旁坐下,敖容瞄了沈洛年一眼說:“你不久後就要離開龍宮?”

“是。”沈洛年點頭。

“你該趁這機會好好研究一下這兒的道息。”敖容說:“若能控制這種變化,對你大有好處。”

這話確實有道理,不過沈洛年卻不怎麼樂觀,剛剛雖只是簡單觀察,他已經知道自己確實能察覺兩種不同的道息,卻沒法分辨到細微處,好比兩杯不同口味的無色飲品,雖然一嘗即知,但想靠肉眼看出不同之處卻是十分困難。

此時這兩種道息便是如此。沈洛年成為鳳體之後,對道息產生了一種與眼耳鼻舌觸等五感無關的感應能力,這特殊感應力可以分辨出不同,其他五感卻辦不到,無論是摸瞧嗅嘗都不行,想借此分辨,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閒著也是閒著,沈洛年當下運轉體內道息於掌心成旋,吸引體外道息凝聚觀察,並和自己體內的道息比對,但看來看去,仍是看不出所以然來,還是隻能靠著鳳體感應去品味。

就這麼過了一段時間,看不出所以然來的沈洛年失了耐心,散了道息不再理會,入定進入冥思。不久前和敖歡測試“占卜戰鬥法”,已經把儲存的根源魔法專用魔力耗光,既然閒著沒事,乾脆多存一點。

沈洛年入定敖容也不打擾,自顧自地在那兒鼓搗,只見他影妖一次次炸掉,總找不出什麼速成的法門,不過敖容既然被稱為實驗狂,自不會因此受挫,一次次地試驗,毫無倦意。

魔法冥思狀態和運功修煉的入定狀態不同,雖也講究定靜中恢復精智力,但更重要的卻是嘗試著與精靈感應,增加兩方的默契。

一開始,這種溝通自然是隱隱約約,不過隨著時間過去,就會越來越清晰,不但可以看到精靈幻化,冥思中還會不斷滋生各種幻象,隨心念不斷生滅。

這幻象早在沈洛年那昏迷的百年末期就變得十分清晰,他不是什麼創意十足、活力旺盛的個性,對這些難以掌控的幻象一直沒什麼興趣,在這幻境之中,除了發呆還是發呆,也沒做過什麼有意義的舉動。

至於精靈,每次幻化出來的形貌都頗不同,甚至和其他幻象很難區分,沈洛年也從不去研究區分的技巧,反正拖久之後,看哪個死撐不消失的幻象,大概就是精靈了,不過久而久之,隨著幻象越來越是清晰,也漸漸容易分辨。沈洛年雖然從不研究,看久了也莫名其妙就掌握了訣竅,往往一看就知道誰是精靈。

精靈其實說話的次數並不多,大部分時候都只是安靜地飄浮在一旁,偶爾心血來潮湊近聒噪一番,沈洛年不但聽不懂,也沒什麼猜測的興致;這種狀況直到沈洛年清醒之後才稍作改善——畢竟沈洛年若是多用點心體會精靈的意思,或者不用躺個百年。

所以現在若精靈有話要說,沈洛年倒是會認真三分,只不過一樣聽不懂就是了;還好精靈主動湊上來說話的次數其實也不算多,沈洛年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