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老頭才升起地溫酒的炭火盆,一股腦兒砸張無忌臉上。

“畜生,禽獸不如的畜生,想我馬某人連廉恥也不要了,替你姓張的做了這些下作事,到頭來,在你孫子心裡連個廁紙都不如,什麼東西!”

馬天宇心中怨念沖天,究其根源,還在張無忌方才所言的“唯有如此,你我才得以儲存”,這簡直就是一句紅果果的威脅。

試想,偷不出檔案,頂多是你張無忌完蛋,關馬天宇何干。

可張無忌道出此句話,意思很明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乃是擺明了態度。

其實,他即便不說這句話,以馬天宇對他的瞭解,必也知道他的個性,自當會做出正確選。

而張無忌此話一出,除了讓馬天宇心中倍加憤怒以外,更是將心中最後一絲憐憫也燒掉了。

雖說他馬某人因為特殊原因,為張無忌所制,但二人到底交往這些年,且這些年,馬天宇一直被張無忌作了暗棋培養,並未指使馬天宇動作太多,反而在馬天宇的仕途之路上,多有襄助。

雖說馬天宇如今連個副科也不是,卻是從後勤雜役,調到了宏觀司秘書科,算是踏上了升遷的金光大道。

馬天宇是個念情的人,多多少少記著張無忌的好,而張某人這枉作小人的一番話出來,瞬間,馬天宇心中只剩了怨恨。

至此,他才看明白,在張某人心中,他馬天宇不過是人家豢養的一條狗,不,簡直就是工具,主人或許還會對狗講感情,對工具,講什麼感情?

張無忌窺出馬天宇臉色不對,自知失言,忙補救道,“當然了,我就是這麼一說,你放心,咱們兄弟交往這麼些年了,哥哥對你怎麼樣,你心裡該有數,我就把話挑明吧,有紅旗主任在,薛向動不了,你就把心放肚子裡,跟著我混,斷不會讓你吃虧!”

馬天宇展顏道,“我自然信得過領導,再說,沒您罩著我,我在改委也混不下去。”

儘管心中痛恨,厭惡,馬天宇還是做出了極具政治性的答覆。

的確,他再是不滿,眼下又能拿張無忌如何呢?不過只有把佈滿深埋心底,擇機脫身,相時反噬!

兩人一番虛以委蛇,勉強達成了和解和共識。

兩碗餛飩卻已冰冷,誰也沒動一口,結賬時,老頭滿臉不喜,嘟囔道,“有問題說問題,我老漢的餛燉遠近誰不說聲地道,你倆一筷子不動,到底啥意思,我記得你們了,再來,就是出一萬塊錢,我老漢也不接待……”

第二百零五章入場

老手藝人有老手藝人的尊嚴,不止為掙錢餬口,每份食物,都是費了心的,看著客人吃得香甜,便好似自己的一番苦心得到了尊重。

這家的餛燉的確名聲不小,來用餐的,無不道好,都是連食帶湯水,吃個乾淨。

今次,張、馬二人滿腹機心,哪有心思吃餛燉,卻是一口沒動,自然惹得老頭大動肝火。

張無忌正煩著心,見老頭聒噪,嘴上更沒好話,“廢他媽什麼話,老子買的東西,就歸老子,老子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老夯貨,繞個屁的舌!”

聲音罵得不小,老頭兒雖是耳聾,卻也聽了分明,立時不幹了,端起張無忌剩的那碗混沌,便衝他身上潑來,亢著聲道,“既是你買下的東西,你拿走,別佔著我老漢的碗!”

相距極近,張無忌如何躲避得開,被一碗混沌淋了個正著。

馬天宇無論如何想不到,自己一直想幹而沒幹成的事兒,被一個老漢輕鬆完成。

從一早晨醒來,眼皮子起跳開始,張無忌的這一整天就沒順利過,臨到下班,黑了天,先聽馬天宇報了喪,這會兒,又遭了坎兒。

他是個頗具迷信的傢伙,一切以為是天意,心頭的怒火卻消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