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了,原來,彭春這處的動靜兒。盡數落他眼中。

他知曉彭春方才盯著薛向的位置,起了神往之心,作為旁觀者。他和彭春是同類,自也能理解彭春所想。

薛向這人,行事處處與眾不同,而又處處佔盡勝機,瀟灑肆意,令人羨慕。

正如此刻,他和彭春皆為著論文規正,而絞盡腦汁,人家薛向去能安居高臥。大看閒書,看得累了。倒頭就睡,這般閒適寫意。卻是學也學不來的。

彭春道,“我可沒想著學這貨,免得畫虎不成反類犬,貽笑大方,我在想,這傢伙的論文我看過,平平常常,論錯字誤字,不細加查究,必也存在,他卻毫不擔心,咱們的論文可是比這傢伙用了心思的,錯漏之處,互驗多遍,若是咱們的過不了,這傢伙就更別提,他都不擔心,咱們何必杞人憂天,照我看,這論文不窮究也罷。”

崔原則道,“你倒是想通了,你以為我沒事兒翻論文,是怕不過了,純是閒著沒事兒。”

彭春險些沒被崔原則噎死,譏諷道,“是是是,您一點也不怕過不了關,就是太清閒了,沒事兒幹,才翻這論文看,什麼睡覺,看,聽音樂之類的消遣,都不如您翻論文有意思……”

彭春擠兌起來沒完,饒是崔原則早修煉得臉皮爆厚,也有些承認不住,趕忙轉移話題道,”扯這些沒用的作甚,眼瞅著快要結業了,轉眼,就各奔東西了,天南海北的,各忙各的,誰知道下次相聚是什麼時候,要說咱宿舍仨處得不錯,尤其是薛向挺夠意思,這幾個月,好煙好酒好吃的,咱哥倆可沒少佔他便宜,我一直琢磨著咱是不是還他一頓。“

崔原則這番話可說到彭春心坎上了,他也顧不得繼續擠兌崔原則,拍著桌子道,“老崔,這話有道理,討論課結束後,咱們在食堂小包擺一桌就是。”

崔原則嗤道,“就知道你老彭會出這餿點子,擺一桌算什麼本事,至多幾十塊錢的事兒,薛向缺這幾十塊錢?再說食堂就食堂那水平,能弄出什麼好吃的來,照我說,這餐飯要吃,就得吃得有意義,多少年後,還能回想得起來。”

彭春道,“行啊,老崔,今天才看出你小子原來有些道行,行,你說怎麼辦吧,我全力配合。”

崔原則道,“也不用多複雜,我覺得突出趣味性就好,咱們自己做。”

彭春喜動顏色,“這主意不錯,可是哪有場地呢?”

崔原則道,“你小子這會兒腦筋怎麼不靈了,這宿舍內,咱也吃過不少回火鍋了吧,酒精爐子不是有麼,有這個就齊活了,剩下的想辦法去食堂弄。”

兩人計較已定,也不吵醒薛向,徑自溜出門去。

二十分鐘後,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緊接著,又是一道巨大的拍門聲,驚得薛向從床上豎了起來,瞪了眼睛看著躲在門後,不住粗聲喘氣的彭崔二人,說道,“二位兄弟,這又是鬧哪出啊,您二位不睡,拜託能不能替我創造個睡眠環境?”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汪汪狗叫,叫了一陣,聲音便漸漸遠去。

薛向來了興趣,急問究竟,彭春將崔原則趣味晚餐的主意說了,話茬便被崔原則接了過去,“真他孃的背,方摸到食堂,看到裡面甚是素淨,正想順些東西,就聽見狗叫,嚇得咱倆魂飛魄散,甩開腿就猛蹬,哪裡知道那畜生窮追不捨,一直跟到宿舍來了,幸虧我和彭春腿腳利索,若是叫他畜生攆住,非得撕下塊肉來不可。”

“哥倆的心意我領了,多謝多謝!”

薛向抱了抱拳,接道,“有狗,這太新鮮了吧?央校什麼時候,流行遛狗了,誰這粗的膽子?”

彭春道,“你小子忘了,劉能不就養著條大黑狗,整天拴在接待辦的雜貨室邊上,守著那仨瓜兩棗。前些時候,受霍無病牽連,後勤處接待辦主任幹不了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