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向說話,她便癟著嘴說什麼,她幼小的心靈,今天受傷害了,必須好好養養,不然會做惡夢,會有後遺症的。

這堆片湯話,也不知道她小小丫頭哪裡聽來的,其實她一回到家來,就面露喜色,顯然早把晚上那堆破事的陰影,甩得無影無蹤了。心中就剩了一個念頭,借題發揮,好去和大哥、柳姐姐一塊兒擠被窩,即便是被二姐知道了捱罵,她也能振振有詞。

細說來,薛向在國際飯店,看似折騰的時間挺長,其實不過十多分鐘,再算上中途去醫院的半個小時,其實真沒耗去多久,這會兒,也不過才十一點四十。

此刻,房間兩側的窗子,是開啟著的,從菱角湖上掠來的夜風,夾著兩岸的桂花香氣,十分宜人。

屋內的燈是關著的,這種月夜,原本也不需要燈,月出於東山之山,徘徊於牛鬥之間,浩浩明月,光耀千里,斜斜的月光,被窗外的竹枝剪下了數下,洩進屋時,已見斑駁之意。

飆風,洩月,飄桂,搖竹,由大自然這隻神妙之手,巧妙搭拼,立時構成了一幅絕美的月夜夜睡圖。

時下已是深秋,秋夜猶涼,窗子大開,有風光顧,室內的溫度自不會高,好在薛老三床上的三件套,都是高檔玩意兒,皆是蠶絲製品,雖然不厚,卻是既保暖,又透氣,再加上床上擠了三人,哪裡還會覺冷。

小傢伙似乎真忘了晚上的變故,哄睡了小白,便又張羅著讓薛向說故事給她聽。

薛向耗不過她,便隨意在《金庸群俠傳》中,挑了個節奏舒緩的段子,果然,沒說五分鐘,折騰了大半夜早疲乏了的小傢伙便睡了過去。

小妮子忽然道:“今晚的事兒怎麼了結,你會不會有麻煩?要不我亮明身份吧,相信京裡的人會擺平,就像上回yiyàng。”

顯然,她還在替薛向擔心,畢竟薛向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再加上,今晚地點敏感,折騰出的陣仗實在駭人,由不得她不擔心。

而小妮子出的主意,也是極好的,只要她亮明身份,就能給薛向按上個見義勇為的名分,再加上她柳老闆如今的影響力,定能保著薛向安然而度。

試想,前兩天,為了廖國友的事,她受了薛向吩咐,只囑咐陸福代表盛世風投,向國務辦表示了抗議,事情便如閃電一般解決了。

如今,若是爆出她柳總裁受傷,遭遇明珠黑惡勢力攻擊,估計都用不著國務辦那邊發動靜兒,這邊的汪明慎先就得瘋了。

當然,如此一來,她柳總裁和薛老三的關係,只怕會落入有心人眼中,大白天下。

薛向笑道:“放心,你老公又不是倒插門,哪能讓你頂門戶?”

小妮子輕啐一聲,“我可沒跟你開玩笑,那幫亡命徒可不好對付,敢猖狂到大庭廣眾開槍的,便是港島的社團也沒這樣的,他們官面上肯定有人。”

柳老闆這些年弄潮商海,果真不是白混的,一眼就點出了關鍵。

“說了你放心,放心就是,我保證那幫亡命徒跳不了一週了,對了,這兩天,你還是把小宋她們叫回來吧,小適暫時也別去學校了。”說罷,薛向伸手輕拍小妮子的肩頭,“快睡吧,不早了呢。”

誰曾想,薛向話音方落,堂間的電話便跳了起來,他暗罵一聲,為怕吵醒小魔頭,他兩三步就躥了出去,便接起了電話。

不待他說話,那邊就吼了出來:“老三,你怎麼回事兒,越活越回去了?幾個小混混,你就墨跡了那麼久,老子還聽說今晚小適也差點兒受傷了?王八蛋的,老子調一個團突突了狗日的,你小子也是熊……”

電話那邊的是薛安遠,暴跳如雷的國fang部長、軍w委員兼軍委秘書長、政局委員。很顯然,薛安遠收到了今晚之事的情報,想來也是,明珠本就是個四面露風的地方,青幫和他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