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來,猛地想到有針對黃思文的嫌疑,再想,薛向雖好,已然不可能了,這姓黃的和自家妮子也登對,沒準兒就是未來嬌客,怕他誤會,又趕忙遞個笑模樣過去。

門開啟了,衛阿姨唬了一跳,驚聲道:“怎麼這麼多人,你們找誰!”

時近六點半,冬夜的傍晚,已然全黑,黯淡的路燈下,風飛雪揚,衛家大門外,數十號人整齊而恭敬地站著,排頭兩位正是周道虔,孔凡高。

“老嫂子,我是凡高哇,這不臘八了嘛,地委和行署準備了些禮物,來探望您了,對了,蔡書記也來了吧,您幫著問問,看看蔡書記有沒有時間聽我們彙報下工作。”

孔凡高算是衛蘭姑父提拔起的老部下,隨著衛蘭姑父的離世,孔凡高迅速和衛家人劃清了界限,別說臘八了,就是春節也不曾上門,今兒個竟找上門了,實在讓衛阿姨驚詫。

“周書記,孔專員,你們怎麼來了。”

不待衛阿姨接茬兒,黃思文快步上前。

瞧見黃思文,周道虔,孔凡高面上一喜,齊齊搶上前來。

“思文,你也真是,蔡書記視察德江,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省委一號車都進地委大院了才被人發現,這傳出去非讓兄弟行署笑話不可。”

孔凡高上前就給了黃思文個熊抱,讓周道虔伸來的手,壓根兒沒地兒插。

黃思文和孔凡高寒暄幾句,主動朝周道虔伸出手去,笑著道:“周書記,許久不見,您還是風采依舊啊!”

周道虔含笑道:“老了老了,臉上都生橘皮了,未來肯定是思文你們的天下,怎麼,還在外邊兒聊天,不放咱們見見老書記?”

“哎喲,您瞧我這記性。”

黃思文忽地拍了額頭一下,連道:“周書記,孔專員,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蔡書記沒來,我駕了他的車過來的。”

說來,省委一號車,那是權力的象徵,只要出行,全省不管行駛到那個地段,都有警車開道,護衛,一般人怎敢輕動。

黃思文做老了秘書,怎會犯此大忌,彼時,他接到衛蘭通知,緊急離會,便跟蔡行天做了彙報,當時,蔡行天就樂呵呵道:“行啊,小黃這是要採擷組部之花啊,成,時間不早了,開我車快,也好給你壯壯行色。”

由此,黃思文才乘了一號專架來此。

此刻,周道虔,孔凡高身後聚集的,幾乎是德江全部的上層建築,聚齊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在匆忙間,也不可能是省委一號專駕使進地委大院後,才被發現的。

彼時,省委一號專駕方一離開省城,便驚動了各個系統的大佬,誰都不知道蔡書記這是要去哪兒視察。

只能一邊去電省委辦公廳打探,一邊協調警力,伏在暗處護衛,專駕一路橫跨數個地區,幾乎每到一地,該地地委都會全體驚動,正因為始終無法確定到底蔡書記要到哪個行署,是以,接待工作根本沒法兒做,直到此刻落定德江,周道虔,孔凡高才急急引員,前來接駕。

卻說,黃思文道出究竟,周道虔,孔凡高面面相覷,像這般情況,實在太讓人詫異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蔡書記會幼稚到拿這個逗悶子?多半是另有深意吧。”

周道虔,孔凡高,呆立當場,竟是同樣心思。

瞧見二人眼神兒不對,黃思文再度致歉,“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二位領導請回吧,改天我再向二位首長道歉!”

“思文,瞧你這話說的,怎麼罵人呀,我們哪裡是首長,你才是二號首長嘛,蔡書記沒來,你來了也一樣,我們今天就得好生接待接待你這上級領導。”

孔凡高樂呵呵地道,臉上半點怒意也無。

“老孔說得在理,你黃大首長難得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