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爆出開懷大笑,好似撿著了金元寶。

“老三。老三!”

薛安遠錯愕已極,加急了語氣,他幾乎懷疑自家侄子被這噩耗擊垮。

薛老三終於歇了笑聲。呵道:“咱們真是運氣來了門板都封不住,您知道我沒別的愛好。就愛收些藏些古董字畫,不瞞您說,領袖的書法精品我也弄了兩幅,但像老首長堂間的那幅墨寶,卻是一件也不曾得著,這次咱們傻人傻福,不求自來,豈非天賜?”

原來。老首長書房中堂的那幅橫軸,正是共和國首位政務院首腦生前所贈,論書法的名氣,政務院的那位首腦遠不如領袖,但論書法的藝術成就,前者毫不遜色,更為難得的是那位政務院首腦,除了批閱的檔案以及給少數著名建築的題詞,幾無墨寶存世。

據薛老三所知,老首長書房的那幅橫軸好像是這位政務院首腦的唯一私人墨寶。珍惜異常。

除此外,那幅橫軸,在薛老三這個小政客的眼中還有著不小的政治意義。因為那幅橫軸上的四字“忍辱負重”,正是該政務院首腦在生前的最後一年,遺書給老首長的。

後來,老首長果然忍常人難忍之辱,負泰山之重,東山再起。

如今,老首長竟將這幅他最心愛的橫軸轉贈於薛安遠。

其中,雖說是彌補心中愧疚的成分居多,未必也沒有別的意思。

至少。薛老三是這般理解的。

“笑,笑。笑個屁,你小子是吃了蜜蜂屎。還是腦子被燒成漿糊啦!”

薛安遠怒不可竭。

薛老三笑著問,“怎麼啦?得了老首長的寶貝我不該開心嗎?”

“你小子啊,真是沒心沒肺,老首長送這幅橫軸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若薛老三在身邊,薛安遠準能飛腳過去,踹這傢伙的屁股。

“明白,我自然明白,不就是又要委屈我嗎?這是他老人家一貫的作風,我早就習慣了!”

薛老三淡然無比,“說吧,他是怎麼想的,哦,不不不,讓我猜猜,定是要讓我離開德江吧。”

薛老三一貫聰明絕頂,要猜到這個答案自是不難,只需要自動把自己代入成老首長,便能很容易想到這個答案。

畢竟,站在老首長的位子,要平息這場風波,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委屈他薛老三,誰叫他薛老三好委屈呢。

不過,這回,薛老三不打算當乖孩子。

領略過薛老三太多的神奇,薛安遠也不驚訝,嘆息道:“也只有如此了,老三呀,沒辦法,換作是任何人說這句話,我都要跟他拍桌子罵娘,可是,老首長的指示,罷了,不說了,你做好在德江的善後工作,隨時準備動作吧,這回,你想去哪兒,隨便提,我豁出臉去了,也得幫你謀個好去處。”

因著對自己這個侄子懷愧甚深,薛老三開始大包大攬了。

薛老三樂道,“真的去哪兒都行?那我想去政治局,您趕緊幫我想辦法吧。”

倒非薛老三促狹性子難改,他實在是想讓薛安遠放鬆放鬆精神。

果然,薛安遠被他噎得一嗆,反倒笑出聲來:“老子不管了,你就顧著你這張油嘴吧,我掛了。”

“別別別呀,我還沒答應您呢,平時您說什麼我都聽您的,不過今兒這事恕我難以從命,您想想,從靠山屯開始,到蕭山,再到明珠,哪一次不是我事業剛要起步,方把地基打穩的時候,就讓別人撿了便宜,摘了桃子,就算做了好人好事,我這做的也夠多的了,這回我不打算再做下去了,憑什麼哪回都是我這老實人吃虧,我跟你明說了吧,這個德江我待定了,誰說也不行!”

薛老三語氣堅決無比。

薛安遠沉聲道:“老三,別犯渾,現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時候,我明白的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