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今次是有極為了不得的人物要整垮姓薛的。如此一來,自家還貼上去,不是找死麼,更何況姓薛的一垮,自己接了他的位子,那衛蘭,衛蘭還會棄自己而擇姓薛的麼,一位仕途無量的正處級副書記,一個零落成泥的草民,只怕傻子都會選擇吧。

想著想著,鄭衝的嘴角泛起了笑,陰險而得意的笑,看得衛蘭從骨子裡發冷。

“鄭書記,好興致啊!”

衛蘭強壓住心頭的不快,提醒鄭衝她的到來。

“蘭,衛蘭部長!”

鄭衝蹭得起身,驚聲叫出,他實在是太驚訝了,和衛蘭共事數載,這還是衛蘭第一次到他辦公室。

鄭衝慌亂至極,一會兒收拾雜亂的桌面,一會兒拿袖子擦著桌子,繼而,又去給衛蘭泡茶,誰成想一個沒小心,水倒得急了,燙著手了,把水杯摔得粉碎。

“你沒事兒吧。我不渴,你就別忙了!”

衛蘭見他捂著手指,臉上卻脹得通紅。

“沒事兒,沒事兒。”得衛蘭一句關心,鄭衝宛若吃了人參果一般,通體舒暢,繼而,期期艾艾地道:“這……還是你第一次到我辦公室,也……是你第一次關心我。”

鄭衝低眉順眼,雙頰酡紅。真個如純情小處男一般,這會兒,衛蘭似乎又格外懷念起鄭衝方才的陰險小人模樣了,“鄭書記,我這次來,是想你在常委會上的那票,投給薛書記!”

衛蘭開門見山,她對鄭衝從來都是有心理優勢的。

霎時間,鄭衝的臉就垮了下來。“憑什麼,憑什麼。你,你……”

說話兒,渾身就不住顫抖,嘴巴也喘著粗氣,顯是被衛蘭這種偏心偏到沒邊兒的話,給氣懵了。

衛蘭宛若不覺,展演輕笑,“不憑什麼,我只是跟你說說而已。做不做在你,只是某些人曾經來信說什麼為我做什麼都可以,這會兒……呵呵,當我沒說。”

說話兒,衛蘭調頭就走,鄭衝目瞪口呆,身子雖然停止了顫抖。可雙手時而化拳,時而變掌,就不住地握住了鬆開,鬆開了再握住。顯然脆弱的感情線又被衛蘭輕易地繃開,傷得純情鄭公子不知所措了。

…………

夏日炎炎,酷暑無情,一大早從縣委出門,走了兩小時的泥巴路,薛向國術傍身,幾乎寒暑不浸,可是隨行的楚朝暉和兩名公安民警小趙,小黃卻是熱得夠嗆,尤其是小趙、小黃,這次蒙廖書記簡拔,有幸來保護薛書記,二人激動萬分,儀表著裝更是檢查了再檢查,嚴肅了再嚴肅,可誰成想薛縣長下鄉,慣好乘十一路啊,這一嚴肅就遭老了罪了,這會兒,二人前大襟跟水洗過一般,襯衣都貼在肉上。

行到一片竹林,薛向終於停下了腳步,招呼三人好生歇歇。薛向這一發令,楚朝暉就一屁股坐倒在地,抱起身前的水壺,咕嚕咕嚕,仰著脖子一通猛灌,灌完才想起來自個兒灌的是薛向那壺水,而自己的水壺早空了。

楚朝暉一臉尷尬,薛向笑笑,衝在樹下打著立正的小趙、小黃打聲招呼,招呼二人過來安坐喝水。可這倆人死活不動,說有紀律,必須做好首長安全的警戒工作。

薛向無奈,只好招呼楚朝暉將水送上去。細說來,他每次下鄉,幾乎都是單人獨身,偶爾需要做些記錄了,才會叫上楚朝暉。而今天,他要到的正是眼前西北方向的那座矮矮小小的村子——莘莊。

而這次之所以會多這些人,還是廖國友的安排,廖局長眼見時局日緊,生怕俞定中鋌而走險,玩兒陰的,便特意給薛向下鄉時,安排了這麼兩名刑警隊的強兵,保護薛書記的安全。

沒辦法,廖國友盛情難卻,薛向也只得應了。而今次,在縣委局勢宛若雷暴懸於九天的情況下,薛向還下到莘莊,無非是農忙結束,蔬菜大棚的種植推廣基地必須選定了。要不然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