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參商輕聲道:“陛下息怒,相比蘇弘禮和蘇奕這對父子,已算不壞了。”

周皇怔了一下,自嘲道:“不得不說,蘇弘禮有一點是最讓我欽佩的,敢殺妻,也敢弒子,比我這當帝皇的還要冷酷無情。”

洪參商道:“陛下,依臣看,您現在應該關心的是那些皇室隱龍者究竟要做什麼。”

周皇冷笑:“還能做什麼,自然是為了蘇奕此子的事情!若不出我所料,他們當是盯上了蘇奕身上的造化!”

洪參商再問:“那陛下又會如何決斷?”

周皇從龍椅上起身,眼神深沉:“在世人眼中,我是大周皇帝,坐擁天下,煊赫無量,可誰又知道,在我頭上,還壓著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聲音透著一絲濃濃的怨氣,“若非這座大山,我又何至於被困先天武宗之境二十年之久?”

說著,他一指身後龍椅,語氣冰冷道:“他們告訴朕,只要坐上這張椅子,就必須捨棄修行問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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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告訴朕,以眾生信力築道,必會影響大周國祚,大周皇族也必將被眾生信力所困。”

他眸子深沉,泛著恨意,“可他們這些年在隱龍山上,他們卻日日夜夜以眾生信力來修行!”

“這還不夠,還要朕充當傀儡,幫他們蒐集天下間的修行資源!”

這位大周皇帝臉色都變得陰沉可怖,“量大周之財富,窮眾生之信力,來供奉他們這些隱龍者,來實現他們在大道路上的求索,這是否太貪得無厭了!?”

聲震大殿。

洪參商靜默不語。

他知道,這既是周皇的心病,從登上龍椅那一天起,就像一根刺般紮在他心中,積累至今。

半響,周皇深呼吸一口氣,眸光閃動道:“他們若要摻合進來,就讓他們摻合便是!”

這一瞬,洪參商腦海中冒出一句話: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松風別院。

一場酒宴正在進行。

鎮嶽王木晞、濮邑、姜談雲、盧長鋒等人列席其中,與蘇奕把酒言歡,氣氛融洽。

只是面對蘇奕時,這些一個個名震大周的存在,皆下意識裡帶上了發自內心的敬意。

今日一戰,於別人而言,是一樁足以震驚天下的事情。

可對他們這些站在蘇奕這條大船上的人而言,無疑證明,當初他們的抉擇是正確的!

誠然,如今這玉京城內,還有不少極其強大的存在視蘇奕為敵,可木晞他們已不像之前那般為蘇奕擔心!

交談中,蘇奕也是瞭解到,修煉了自己所傳授的“洞幽玄陽經”後,木晞距離踏入陸地神仙之境,也已僅僅只差一線距離。

這自然是一樁喜事。

酒宴結束時,已是深夜。

木晞等人告辭離去。

蘇奕則返回自己房間,坐在書桌前,握著銀雪古劍陷入沉思。

今日在九稷山之巔觀海坪上和遊天鴻對決時,他曾察覺到一股異常的秘寶波動。

那一絲波動極為隱秘,似要窺探自己身上的秘密。

不過還好,這種窺探失敗了,被坐鎮在他神魂中的九獄劍的氣息一舉震碎,瓦解於無形。

這雖是一個小插曲,卻讓蘇奕心生警惕,意識到在今日的九稷山上,有人曾試圖藉機窺探自己身上的秘密!

“是他嗎”

蘇奕腦海中回憶起數天前,在城外青祈山之下,和蘇弘禮遙遙對峙的那一幕。

當時,便曾有人藏於暗中,施展秘法,試圖窺探他身上的氣息。

而今日,相似的事情發生了!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