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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歲月如刀,”司馬懿冷酷的回應,“無論孫夫人在世子心目中多麼的鮮妍明媚,無論世子多麼的不情願,她總會老,總有雞皮鶴髮的一日……。”
是嗎?這般的可怕嗎?雞皮鶴髮,若果真有那麼一日,但她的手還在自己掌心,自己還會恐懼嗎?微笑著詢問自己,銀刀閃爍著絢麗的光芒,紅漆封印挑破之後,薄如蟬翼的絹布如月光般洩於案几之上,捲曲的絹布之上,女子璀璨的雙眸帶著溫和的笑意,心無旁鶩的悲哀,明明知道那是偽裝,仍然忍不住覺得快樂。
“仲達,”曹丕伸手輕輕展開絹布,“步兒沒有變,她沒有……。”
那**的細紋在她的眼角異樣的突兀,曹丕禁不住伸手輕輕撫著那兩條細紋,多想指間帶有神奇的魔力,能夠將她眼角的一切悲哀與傷痛盡數撫平,老了嗎?原來步兒也老了,眼淚如決堤的江水,為什麼?如花美貌禁不住歲月的侵蝕?原來連步兒也老了。
站在曹丕身側,看他伏袖痛哭,絹巾上的女子巧笑嫣然,她彷彿將一切的悲哀都凝於那兩道細紋之上,默默的傾訴著歲月的無情。
“世子為何要哭?”司馬懿冷冷追問,人總是會老?他將是雄主,為何要這般多愁善感?難道他府中的甄夫人不是天下絕色,當她容貌漸衰,寵愛不是日薄西山?既然如此,為何又要為遠在天邊的女子而痛哭流涕?“這本是人之常情。”
“仲達,”曹丕哽咽得如同一個孩子,“色衰而愛馳,不知步兒在孫權心中是否一如從前?”
在這一刻,異樣的感動,緩緩的彎下腰,“世子,以孫夫人的智慧,她永遠會得到……。”
“仲達,”曹丕絕望的搖著頭,“你不會明白步兒的傷痛,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的心如同火燒一般,怎麼可以?上天怎麼可以讓步兒……,她應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
沉默的聽曹丕悲痛的哭泣,那深刻而真摯的悲傷令司馬懿唏噓不已,他禁不住問自己,這是愛嗎?這是一個理應薄情寡義的人的愛嗎?
待曹丕哭了許久,司馬懿輕聲道:“世子,你今日又何必悲傷呢?因為在世子心中,孫夫人的容顏一如從前,那就意味著,她在世子心中永遠不老。”
卷一:去年今日此門中 第八章第三節猶恐相逢是夢中(三)
第八章第三節猶恐相逢是夢中(三)
彷彿在一夕之間,漫天的塵埃落定,大軍到了陸口,呂蒙這才發現原來關羽雖然去了樊城,但荊州的守兵仍然充沛,在這樣數量的守軍之下,想要在關羽趕回荊州之前取下荊州並非易事。
與眾將在帳中籌謀數日,呂蒙派遣八百里飛騎將建議送回建業,孫權閱過書信,立時傳令大都督呂蒙回家養病,陸遜暫代大都督一職。
收到江東的訊息,正與馬良下棋的關羽哈哈大笑,“周瑜、魯肅死後,江東無人了,竟然連陸遜這樣的名不見經傳的小兒都能擔任大都督,荊州無憂。”
總覺得這樣的訊息來得突兀,大軍才剛剛離開荊州,便傳來呂蒙生病的訊息,如果是巧合,那真的也太過於湊巧,馬良放下手中的棋子,“將軍,這訊息是否有些……。”
“無妨,”關羽斷然揮手,“季常,你放心,我不會撤走荊州的守軍。”
這才放下心來,又為樊城久攻不下而覺得憂心,雖然關羽用計水淹七軍,擒獲了于禁,曹軍大敗,但正因如此,樊城的守衛越加堅固,大軍離開荊州越久,荊州就越危險。
心中只是轉念想尋機勸說關羽回荊州,不曾想過了數日,江東新任大都督陸遜遣人送來了書信和賀禮,信中的文字寫得極謙恭,遜得知將軍在樊城水淹七軍,擒獲曹軍大將於禁,放眼天下,有誰不稱讚將軍神威蓋世,將軍令曹軍大敗,令江東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