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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屋子當中擺放了一個紫檀木圓桌,桌子正中鋪著一方圓圓的蜀繡墊,蜀繡墊上是一個木雕的花瓶,插著數枝不知名的淡黃色野花,靠牆放著一個縷空的架子,架上放著香爐和幾件玉器,正待細看,已有侍女奉上茶來,收回了視線,只見侍女斟茶的用具並非尋常所用的木勺,而是竹筒上插著一根中空的竹枝,茶水便從那竹枝中倒出,茶水清香,隱隱帶著一絲竹子的香味兒。
處處透著奇怪,看徐夫人滿面的疑惑,趁步兒去挑選糖果子的功夫,孫仁壓低了聲音,“嫂嫂,這東西叫茶壺,你還未見過更奇怪的,步兒命人挑選鴨子身上貼身的細絨的羽毛,用藥水泡,又用熱水煮,再放在太陽下暴曬,取最好的羽絨填充在衣服裡,或者被褥中,那些的衣服和被褥又輕又軟,還特別的溫暖,若嫂嫂喜歡,一會兒我請步兒也幫嫂嫂做一件,因為過程著實麻煩,所以每年也做不了幾件。”(!)
卷一:去年今日此門中 第四章 第五節 坐斷東南戰未休(五)
第四章第五節坐斷東南戰未休(五)
想到有如此好的衣袍。步兒竟然從未提過,也未向朝庭進貢便滿心的不悅,聽尚香之言,要那件衣裙,還得求步兒,早沉下臉來,只待一會兒步兒言語過失,便大大的斥責她一番。
等了良久,步兒才捧著幾碟糖果子走了回來,本已不高興,當著孫仁又不便發作,伸手拈了一粒糖果子,卻覺得異樣的甘美,轉首看去,孫仁也很喜歡,連用了幾粒,“步兒,這些糖果子是在何處購得的?與我們尋常購買的大不一樣。”
“這些都是我們自已醃製的,”步兒捧著茶杯,顯得很冷的樣子,面色微微發白。“我很喜歡糖果子,在許昌的時候,沒有人賣,丞相便特意從南方找了兩位師傅,我回居巢之後,因為取材著實不便,丞相又命他們到江東來侍候我。”
果真如此嗎?心中只是不信,從初見始,便一直不喜歡她,只覺得這孩子過於嬌氣,且那雙波光瀲灩的雙眸蘊藏著無窮的危機,無論何時,即使她在生氣,那目光中彷彿充滿了緋色的光芒,柔軟而又魅惑,無論是誰,都會軟倒在她的視線中。
有的時候,明明對她充滿了惡意與厭棄,可是聽到她嬌嗔的聲音、看到她精緻的容顏、聞到她身上那股若蘭若桂清幽的香味兒,便會忘記了對她的厭惡,甚至心裡隱隱升起一絲喜愛,一絲連自己都覺得驚訝的喜愛。
“步兒,”孫仁突然從桌上拈起一張紙,滿面奇怪的笑意,“這是什麼?”
轉過首時,卻見步兒面色煞白,滿頭的冷汗。不由慌了手腳,“步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覺得冷,”步兒幾乎就要蜷縮成一團,“突然覺得很冷。”
跟隨在步兒和孫仁身後到了頂樓,樓梯盡頭是一扇雕花的木門,推開木門,只覺得自己隱入了一個柔軟的世界,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氈,屋子的四壁掛著白色的輕紗,輕紗後的牆壁上懸掛著步兒的畫像,那些畫像畫得不甚精緻,看上去畫畫的人功力較弱,但不知怎的,一眼看上去,便被畫布之上栩栩如生的步兒所吸引,只覺得那巧笑倩然的女子下一刻便要走下畫布一般。
轉過身,卻看見見窗邊的案几上放滿了形態各異的木人兒,那些木人兒或高或矮、或站或坐,最精巧的,甚至還有一對襁褓中的嬰孩兒。雕刻得極精細,連最細小的紋路都一絲不苟,加上細心塗抹的鮮豔色彩,更令那些木人兒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靈氣。
“這是什麼?”徐夫人有些入迷的看著木人兒,“步兒,這些都是你嗎?這男孩兒是誰呢?看上去,與你異樣的親密,是你哥哥嗎?不,不,你哥哥可沒有這男孩兒精緻。”
聽她讚揚曹衝,步兒立時忘記了對她的厭惡,一雙大大的眼眸笑得彎若新月,“是衝弟,那些木人兒都是許褚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