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時,龍瀟卻忽而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從身體的某一個角落,開始向著四周蔓延開來。他欣喜若狂,連忙屏息凝神,害怕這股暖流突然消退。

好在這股暖流流遍了周身,驅散了寒冷,然後在他丹田處匯聚。

然而漸漸地,龍瀟卻發覺了不對,那匯聚在丹田處的暖流,溫度越來越高,本該是淡淡的溫暖,卻漸漸地,變成了灼熱!

龍瀟呻吟了一聲,面上泛起一抹奇異的cháo紅,額角更是已然見汗,丹田內似是有一團烈火,越燒越旺!

他想叫,可是喉嚨裡已發不出聲音,而在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人回應。所以他只能一個人承受痛苦與那觸手可及的死亡,只覺得體內的那團烈火,就要將自己焚燒殆盡,然後會被推入,那無邊無際的永恆黑暗的煉獄。

風聲漸停,大雪yù止,體內的灼熱感終於漸漸平息,溫度迅速退去,寒冷重新包圍了他。他蜷縮在一角,瑟瑟發抖,發前的水珠不住地滴落,那一雙眼睛,沒有焦距地望著眼前這個蒼白的世界。

一個人,一個未知的世界,絕望跟著時間一起蔓延……

………【第二章 深淵(2)】………

“嗖!”一支木箭劃破了清晨氤氳的霧氣,快逾飛電,將一隻猝不及防的野兔生生釘在了地上。

草叢裡一陣晃動,躥出了一個人影,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惟有一雙眼睛閃爍著熠熠神采,乍一看去,還以為是茹毛飲血的山林野人。

他的手裡兀自還拎著三隻野兔,想來今天的收穫頗豐,他那落寞的眼底也有了幾分笑意。

若是還有機會與那秦燕飛比賽抓兔子,如今的他,一定會讓那臭屁的秦燕飛甘拜下風的吧?他這麼想著,可是忽然發現,這機會已不會再有,因為,已經回不去了吧?

想到這,他不禁一陣意興索然,嘆了口氣,拎起了地上的兔子,向著前方走去。

這“野人”自然便是龍瀟,而今的他,似是已適應了這種生活,不知多少的rì月,一個人也就這麼過了。

他回到了那座陪著他經歷了不知多少風雨的峭崖之下,熟練地架起了火堆。峭崖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時間的痕跡。

都說時光最是無情,它不會為任何人作片刻的停留。rì月星辰的變更一刻不停,rì落東昇,幾番chūn秋就這般忽忽而過,細數峭壁上的刻痕,竟已是過了三年。

三年,一千個rì月!昔rì十三歲的孩童也變作了十六歲的少年。

木架已然搭好,可龍瀟卻遲遲地沒有生起火來,他眉頭緊蹙,側耳細聽,草叢間,有著異樣的晃動!

他在這山崖下獨自生存了三年,對於這些風吹草動的感知已是再靈敏不過。以草叢晃動的幅度來看,來者的塊頭怕是不小。

龍瀟捏緊木棒,小心翼翼地向著草叢靠近,手心隱隱地已捏出了一把汗。事實上,這三年的經歷下來,之於野狼之類的野獸,龍瀟已是不以為懼,但對於眼下這潛在的未知的危險,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一陣清風吹過,天空中飄起了零星的小雨。晃動的草叢已在眼前,龍瀟又緩緩靠近了幾步。

這時,他聽見了一聲尖銳至極的怪嘯!

一個影子驀地自草叢中躍了出來,四肢粗壯,一身黑褐sè的長毛迎風戟張,樣貌怪異至極,一雙眼睛深陷在藍sè的面孔之中,閃爍著攝人的jīng光,張開的血盆大口可以看見那一對利刃般的獠牙,宛如地獄的惡鬼,偏偏又像是一隻巨大的猴子。

準確的說,是一隻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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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山魈不應當在這等地方出現,只是這三年來龍瀟在這山崖下所見的奇禽異獸在所多有,也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但見那山魈的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