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噘,立時有幾十個奇異的聲音從她如櫻桃般嬌豔的嘴唇中傳出來:“眾貓無敵,所向披靡,青山不改,後會有期。”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俱是愣愣地看著她,原來方才那些詭異的聲音,都是出自這個女子之口,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那個緋衣女子顯然很得意,說完咯咯一笑,飄身而去。

夢讖覺來女兒淚

東方,才吐出淡淡的魚肚白色,第一縷霞光,還慵懶地藏在積厚的雲層裡,澹臺盈睡意全無,翻身起來,她心中惦記著還沒有回來的列雲楓和印無憂。

昨兒晚上她做了個噩夢,嚇出了一身冷汗,然後醒來,就蜷著身子坐起來,望著窗外的月光發呆,一顆心猶自亂跳。

慢慢回想,方才做噩夢的時候,好像有人為她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柔聲地哄著她:盈兒別怕,我在這兒,不要怕。

那個聲音很是溫柔,澹臺盈記得小時候,遇到打雷下雨,自己總會嚇得蜷縮在角落,然後迷迷糊糊地睡去,這個聲音就會哄著她,盈兒別怕,我在這兒,不要怕。

一直以來,澹臺盈都認為這是自己在做夢,這個溫柔的聲音,就是想象中母親的聲音,那個聲音想起的時候,還會有淡淡的香氣。

她在努力想著自己到底夢見了什麼,可是不管她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反正是一個特別可怕的夢境。無意間一伸手,摸到了一方羅帕,澹臺盈一低頭,這素絹的帕子不是自己的,拿起來,是熟悉的香氣,這股香氣,她很久以前就聞道了。

不是夢,是人,方才是有人為她拭汗,可能每次自己都在柔美的聲音中睡得更沉,可是今天卻忽然醒了,所以那個人來不及拿走羅帕,才匆匆離開。

是誰?

是娘?

澹臺盈立刻跳下床,飛身出來,那個人影在前邊轉角處一晃,澹臺盈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姐姐澹臺夢。

澹臺盈愣了一下,飛身追上去,澹臺夢好像知道後邊有人,走得更急,澹臺盈拼命地追,可是和姐姐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澹臺盈又是著急又是心疼,看樣子姐姐是不願意和她照面,澹臺盈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問個清楚。

忽然,澹臺夢站著不動了,就站在一叢小葉女貞的後邊,澹臺盈追了上去,剛想張口,卻看到不遠處列雲楓和印無憂在說話,兩個人正商量著下山的事情,說了幾句後,列雲楓和印無憂下山去了。澹臺盈就要喊出來去追,一下子讓澹臺夢攔住了。

澹臺盈急道:“姐姐,為什麼不攔著他們?這樣不告而別,爹爹會生氣的,他們會被……”

澹臺夢淡淡地道:“盈兒,你知道人和狼有什麼區別嗎?”

啊?

澹臺盈愣了愣,她不知道姐姐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他們這藏龍山的山谷裡邊,就有狼群,那些地方澹臺盈從來不去,雖然她的身手,對付幾隻狼還是綽綽有餘,但是她還是不敢面對那些白牙森森碧眼幽幽的狼。她知道姐姐常去那些地方。

在澹臺盈的印象中,姐姐澹臺夢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痛,一個人獨來獨往,有時候,竟然會去那些狼群出沒的山谷。

澹臺盈想了想:“人和狼的區別,狼,狼比較殘忍,比較兇,沒有人性。”

澹臺夢淡淡一笑,搖頭:“當小狼斷奶以後,母狼就會把小狼趕出窩出,讓它自己去覓食,如果小狼敢回來,母狼就會咬它,咬到小狼不敢回家為止。”

聽了姐姐的話,澹臺盈十分愕然,繼而嘆息:“小狼真的很可憐,那麼小就沒有家。”

淒涼地一笑,澹臺夢道:“小狼不可憐,沒有了家,就自己再建起一個家,沒有了父母的庇護,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須讓自己夠勇敢堅強,而人不一樣,為官的想世爵蔭子,富貴的想饋子萬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