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都是高階修士,自然見多識廣,卻無一人回答君千遙的問題。雲出岫端坐不動,神情清冷,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而先前光憑劍匣顏色就辨認出材質的青衫男子唇邊揚起一絲諷刺的笑容,懶懶地靠著椅背,彷彿此事與自己毫無關係。葉希晨就做得更絕,他遠遠地站在高階散修的圈子旁,手中還拎著一壺酒,旁若無人地喝著,姿態之休閒,神情之愜意,實在讓人看了就很想扁他。葉希晨無所謂,反正也沒人指望他一個散修知道什麼,所以君千遙的目光轉向雲出岫,又知道他對君家沒好眼色,便一面在心中腹誹雲出岫孽種還這麼囂張,一面問青衫男子:“蘇越卿,你可知道事情的原委?”

縱然他努力讓自己語氣平和,但骨子裡的頤指氣使卻還是被蘇越卿捕抓到了。按理說,君千遙這種態度實屬正常,畢竟君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就和皇室差不多,超級宗派直接或許會水火不容,卻沒有哪個門派敢直接挑釁君家,人家三個合體期老祖宗根本不用出來,只要他們坐在那裡,超級世家和門派就得惶恐不安。

問題是,無論你怎麼優秀,也架不住對比,君千棠那種言談舉止之間就讓人如沐春風,卸下心防,不知不覺就將祖宗十八代交代清楚還對他無比崇拜的氣質,君千遙是絕對學不來的,加上他捅了君千棠移到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礙於君家的面子,大家表面上不說,內心就覺得君千遙有點小人得志,未免看不起他。君千棠、蘇越卿、雲出岫被並列為這一代超級世家與宗派中智謀最優秀的存在,自然是彼此當參照,就算這三人不是朋友,卻也不會看君千遙順眼,不過,君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蘇越卿慢吞吞地說:“我見過類似的記載,聯想起兩邊的狀況,大概是……天辰令起作用了?”

“天辰令……”君千遙想問這玩意是什麼,卻又覺得再問下去就太丟臉,這時候,蘇越卿狀似恍然大悟,左手錘了一下右手掌心,才說,“啟動天辰令的人必然也是放出蛟王的人,不過現在……”

“這你就不必擔心。”君千遙唇邊一出一絲森冷的笑意,眉宇間的傲氣越發明顯,“早在那邊亂起來的第一時刻,君家人便將場面控制住了,別說一個大活人逃跑,就連一直蒼蠅也飛不出去。”

赫赫君家,人才濟濟,只要他們的家主不那麼愚蠢,君家的榮耀就能維持很多年,天才不過好似錦上添花,並非不可或缺,所以他們才放棄君千棠放棄得這麼幹脆,因為他們不懼。當然,君千棠在逃亡途中竟提早突破分神期,卻又不在他們意料之中,也讓君家分成“招安派”和“追殺派”,這點又不必細數了。蘇越卿聽見君千遙這樣說,無所謂地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其他人倒是群情激奮得緊,嘴上說著誰這麼不知趣,竟將蛟王這麼個天大禍害翻出來,內心裡卻都盤算蛟王定是許了對方什麼好處,自己能不能得到,一個個衝得不知道多快,看他們的架勢,定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在場的一群人拿下,逐一拷問便是。

不過,他們很快便發現,衝出去的人們全在半空停下,一個個跟被定了身一樣,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兒。君千棠漫不經心地擦了擦佩劍上的鮮血,臉上淡淡地沒有表情,現在的他就像曲寧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派世家風範,光風霽月,優雅自然,彷彿三年不眠不休的逃亡與追殺從未出現在他的人生中,他還是君家的少主,永恆的光明之子一般。

“是你……”見到嫡親的兄長,君千遙多年來被嫉妒扭曲的心靈著實難以平靜,他的與其很冷,冷到讓人脊背發涼,“你故意放出蛟王,與我們作對?”

他話音剛落,葉希晨就將酒罈移到唇邊,掩飾自己譏諷的笑容,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