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面子了。

確然,從“外星人全心全意希望地球人進步”這種認知為出發點,勒曼醫院的作為就可以理解——他們不求自已有甚麼好處,只希望杜良能夠在他們提供的協助之下,對人類腦部奧秘有更多的認識。

我也很願意接受這樣的解釋,然而心中卻總不免嘀咕,覺得事情超出常理之外——或許杜良不是常人,勒曼醫院也不是普通的醫院,所以事情根本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亮聲在報告了杜良終於到達勒曼醫院,開始他的研究工作之後,大約有二十大沒有訊息。

我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了,只希望杜良的研究,很快取得成就,使知識轉移成為普遍的事實。

我和白素花了不少時間,設想知識轉移成為普遍的事實之後的情形——任何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想像力去想像。我想到了許多,其中的一點,是我設想,一個人的知識,在他還活看的時候,就可以轉移給別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轉給一個人,而是一個人將他的知識轉移給許多人!

這種情形,看起來好像只存在於幻想之中,其實大大不然。

一個人的知識,轉移給許多人,這種情形一直存在於現實之中,任何課室裡,教師向學生授課,就是這種情形。

只不過這種轉移知識的方式,太落後,也太差效果了——知識透過語言或文字形成的訊息,進人接受者的腦部,在過程中,知識損失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只有杜良的直接知識轉移方法,才是知識向全人類普遍傳遞的最好方法。

我也更進一步想到,人類透過知識轉移,就人人能夠具有高超的知識,在這樣情形下,人類非但獲得了知識,而同時必然在品格上,獲得提高,使人類能夠成為高階生物。

因為人之所以無恥,是由於無知。

關於這一點,白素卻不同意,她說了一番話,很值得深思。她道:“人無恥,有的是因為無知,有的卻並不是。而不是由於無知的無恥更無恥!”

我聽了之後,想了一想,收回了我的進一步想法,承認知識並不一定可以提高人的品格,很多知識程度極高的人,其無恥的程度遠遠在無知者之上——放眼望去,這種例子太多了。

我和白素的設想,只不過是幻想而已,杜良實際研究工作究竟如何進行,我們當然無法知道。

在我們已經將事情放過一邊的時候,那天和白素一起回家,才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裡的情形非常特別。

勒曼醫院的亮聲,坐在沙發上,在他的對面,距離相當近,坐看老蔡。老蔡目不轉睛地盯看亮聲看,好像亮聲是甚麼怪物一樣。

亮聲當然是不知道甚麼怪物,可是這時候亮聲卻借用了地球人的身體,看起來完全和地球人沒有兩樣,不知道老蔡在他身上發現了甚麼怪異之處。

我們一進來,亮聲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兩位回來了,可好了。”

我看出,亮聲在老蔡這種注視的目光下,顯得不自在,就順口問道:“我們不在,有甚麼不好?”

亮聲壓低了聲音,道:“貴管家看我的眼光很怪,好像……好像……”

他遲疑了一會,卻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老蔡這時候已經走開去,口中咕噥了一句話,我也沒有聽清楚,他對於所有來客都絕不友善,所以我也沒有在意。

我向亮聲道:“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我心中感到很奇怪,因為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亮聲不會親自前來,然而我卻想不出會有甚麼重要的事情。

亮聲略為猶豫了一下,才道:“杜良醫生的工作效率很高,他一來到勒曼醫院——”

我打斷了他的話頭:“你來,必然有重大的事情,請直接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