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被柳六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但他覺得柳六有點心不在焉,總是悶著一個人在廚房發呆,煲的湯都沸了還沒有發覺。

女人的心思啊……

這天早上,李存信踮著腳在浴室洗漱,柳六穿著睡衣在廚房煲湯。

突然,門鈴響了。

柳六下意識的放下湯勺,開啟了房門,卻見梅米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

梅米從頭到腳把柳六打量了一遍,自然看到了柳六穿著李存信的睡衣,寬大的睡衣裡包裹著年輕窈窕的身體,不著妝容卻依然秀麗的臉龐帶著幾分慵懶,出奇的性感,有些凌亂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肩上,有一縷髮絲調皮的翹了起來。

她是柳六嗎?

那個土裡土氣的大學生?

彷彿有種奪目的光彩從她的眼睛嘴角迸射出來,耀眼的讓人驚奇。

梅米從門口的穿衣鏡看到自己,臨近三十的女人青春已經逝去一半,嘴角和眼角的細紋隱約可以看見,一系列的變故讓白嫩的面板變得暗黃沉黯,精心燙染過的頭髮看起來像一捧亂蓬蓬的草。

眼波一轉,柳六那張白裡透紅晶瑩剔透的臉猛地撞進眼中,刺進心裡,她那麼年輕,那麼有朝氣,而且,還那麼聰明漂亮。

曾幾何時,笨拙的醜小鴨已經蛻變成了白天鵝?

嫉妒悄然在心底燃起冰冷的火焰,從來沒有嫉妒過誰,因為沒人能及得上自己,可現在,自己就像被死在沙灘上的前浪,無數英勇的後浪奪走了本屬於她的驕傲。

她竟然睡在他家,廚房裡還飄著湯羹的香味,她在給他做飯,難道兩人在一起了?

梅米又是驚訝又是不敢相信,還有一絲錯愕,“你……你們?!”

柳六連忙擺手,“不不……”

李存信正好從浴室裡出來,因為洗頭髮擔心把睡衣弄溼,只圍了一條浴巾就出走了出來,還說著,“六六,我的新睡衣放在哪裡了?”

門口的兩個女人都沒吱聲,愣愣的看著李存信拄著柺杖走出來,直到他發現她們,李存信臉色立刻變得不自在起來,忙轉身扯過睡袍披在身上,“小米……你,你怎麼過來了?”

梅米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神色淡淡的說道,“我聽說你把腳扭了,過來看看你。”

“哦,”李存信有點慌張的繫上浴袍的帶子,“那快進來坐吧。”

柳六發現沙發上還有被子枕頭什麼的,趕緊過去收拾,拿到客房裡去,又把身上的睡衣換了下來,這才走出去。

卻不想,李存信正在給梅米沏茶,梅米坐在沙發上,任由李存信瘸著一隻腳來回躥,好像他對她的好是應該的,是欠她的一般。

他行動不便,居然還不顧傷勢,那麼殷勤的給她泡茶……

柳六隻覺得眼眶一熱,忙拿了洗漱用品,低著頭衝進浴室,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果然,不管自己怎麼努力,怎樣做到完美,他的眼裡心中,都只有她。

即使她在他受傷一個多星期都沒有來過電話,見面也沒有一句安慰的話……

出來的時候,柳六已經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為了不讓在客廳說話的兩人發覺自己微紅的眼睛,柳六藉口要看著湯鍋,一直呆在廚房。

別人都說,男人都是賤骨頭,越追不到越惦記,越倒貼越厭煩。

真的是這樣嗎?

梅米似乎很憔悴,最近幾天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整個兒人好像大病了一場,李存信關切的問東問西,梅米什麼也沒說,只是冷淡的應付著。

李存信的眉頭都因為擔憂而輕皺了起來。

柳六實在無法在這裡待下去,把飯菜做好,強作輕鬆的跟兩人說自己有事要回公司一趟,李存信也沒多做挽留,提醒她路上小心。

柳六走出李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