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雷鳴預示著暴雨降至。

她很想上前去把白露推得遠遠的,讓她再也碰不著蕭武宥分毫。

她是這麼想的,也自然就這麼做了。她猛然推開白露還停在蕭武宥襟前的手臂,像是一個守衛者那般擋在蕭武宥的身前,與笑得陰森的白露狠狠對望。

雖然她的身板比不過白露,但自問氣勢上絕對可以壓倒對方。

“這般隔空殺人的神力還真是有趣得緊,不如……”她亦咧唇淺淺一笑,看來天真又堅定地說,“現在你就對著我試一試,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第012章 滁州神女的試探

第012章 滁州神女的試探

最先反應過來的李子墟大力拽回她的手臂:“她瘋,但你不能跟著她一起瘋。”

蕭武宥也轉過頭看她,那眼神裡的意味她太熟悉不過,那是在告誡她不要輕舉妄動。

李子墟的聲音雖小卻還是被白露聽去大半,愈發笑得猖狂:“你們竟然說白露瘋子?哈哈哈,依白露看吶,你們才是瘋子!”

白露腳下轉著圈擺脫了衙役的扣押,輕盈的步子停到了沈縣令跟前,笑得宛如一朵妖嬈的芍藥:“不然,又怎麼會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甘心淪為賤民……”

話音未落她又笑著轉到蕭武宥跟前,長長的衣袖掩住了泛白的雙唇,笑容裡只有一種肆無忌憚的意味:“不然,又怎會連與心上人雙宿雙棲也只是做夢?”

在場的人都明白她話裡意有所指卻又不好發作,尤其是被她拐著彎並未指名道姓提到的兩人。

裴南歌本就不喜歡白露,此番更是對她嫌惡萬分。

白露身為南譙縣人,知曉縣令父子的糾葛不稀奇,但蕭武宥卻是從未來過南譙的大理寺司直,白露卻正中蕭武宥的痛腳,這種詭異的巧合讓身為女子的裴南歌越來越忐忑不安。

儘管如此,她仍將臉頰的笑意揚得燦爛,將嘲諷勾勒到極致:“我倒不覺得你是瘋子,相反,你的神力也好、巫術也罷,我都是甚為敬佩,所以,你不若就拿我試手,也好教他們輸得心服口服,如何?”

白露斂起笑意陷入思忖,她妖媚的眸子緊緊地凝視著裴南歌,一步一步地緩緩朝她走來。

裴南歌的心裡擂著鼓,鼓點裡有半分驚懼半分好奇,但她並不打算就此低頭,她相信正如孃親曾經所言,仁慈的神明不會將神力賦予邪惡,她也相信正如爹的教誨,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會有越多的蛛絲馬跡。

突然間,一具高大的身軀擋在了她的面前,把她和白露焦灼的對峙隔離開來,她認出那灰色的衣袍正是沈銘斐。

他駕輕就熟地卸下手中的鹿皮手套丟到一旁,佯裝羨慕道:“在下也對此等神術嚮往已久,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如小娘子將那咒文教予在下,在下一定知恩不忘報。”

說完他還朝著白露眨了眨眼,看起來就像他真的熱衷於這些怪力亂神之事。

白露用看怪物一般的神情望著沈銘斐,又用同樣的神情將裴南歌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郎君對這位小娘子真是心疼得緊,白露瞧著你們好生般配,只可惜……你只不過是個下作的仵差,哈哈哈!”

裴南歌原本只是惱她口不擇言地歪曲二人的情誼,但聽到這種詆譭沈銘斐的言論後,心裡的厭惡已是抑制不住地想要找個缺口突出重圍。

於是向來沒有受過什麼委屈的小妮子做了一件最簡單也最粗暴地宣洩情緒的事--她隨手就從腰間扯下裝著銀錢的錦囊,想也不想地就往白露臉上砸去。

白露哪曾料到裴南歌竟然採用了這般原始的方式來報復,等到回過神來就發覺右臉頰已經結結實實捱了一記,登時紅腫了一大片。

眾人皆目瞪口呆地看著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