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身子一震,周伯通竟從自己的身子穿了過去。

那一瞬間,任天行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化為一面水鏡,任何事物都可以自由出入自己的身體。

他難以置信的捏了捏手臂,既沒有絲毫痛感,也沒有絲毫觸感。“難道我已經死了?”

任天行定了定神,將剛剛升起的恐怖之心壓下,喃喃道:“如果人死後就如我一般,那也沒什麼好怕的。只是此時此景大有詭異之處,我需得探查一番,或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裡任天行好奇之心頓起,反而興奮起來,畢竟這種體驗絕非每個人都可以有的。他身形一展,幾步到了周伯通身邊,大搖大擺的與他走在一起。

月若銀盤,在絲絲雲間穿梭、起舞。竹林幽幽,在徐徐清風中搖擺、輕笑。二人走了半晌,就來到後山石洞前。

周伯通隨手將門推開,大步走了進去。任天行打量四周,但見池塘清澈,月光如銀,與當日景象一般無二。只是那天是在早上,如今也不知算不算晚上。

當他目光掃在石床時,忽的目光一凝,幾乎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石床上盤膝端坐一人,那人三十幾歲模樣,五官稜角分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這分明就是另一個自己!

只聽那人緩緩開口:“師弟,你來了。”

任天行腦中轟隆一聲,他終於確定,面前這人就是全真派祖師王重陽,也知道了既然王重陽未死,那他豈不是在數十年前?

周伯通躬身一禮,“見過師兄。”

王重陽笑著起身,“我讓大通喚你前來,可打擾你了嗎?”

周伯通連連搖手,“沒有,沒有,師兄難道還不知道我嗎?讓我早早休息,簡直是要我的命……不知師兄找我有什麼事?”

王重陽說:“明日我要去大理一行,正巧你也在終南山。我想你素來好動,便想帶你一起前去。”

周伯通聽的眉開眼笑,“我就知道師兄最疼我,對了,師兄好端端的怎麼想到去大理?”

王重陽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嘆口氣說:“近日我感覺自己大限將至,恐不久於人間了。”

周伯通大驚,“師兄你好端端的怎麼會?”

王重陽笑道:“人生在世哪有不死之人,為兄一生闖江湖、抗金兵、建終南、悟大道,雖經波折無數,卻也轟轟烈烈了無遺憾。只是有兩件事還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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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先天功由來

王重陽轉頭見周伯通眼圈通紅,呵呵笑道:“伯通,你還放不下嗎?”

周伯通鼻子一酸,背過身去擦了擦眼睛,“師兄都有事情放不下,何況是我?”

王重陽說:“我放不下的並非生死,而是另有其事,與你怎的相同?咱們修道之人,生為形勞,死為休息,生不足喜,死不足憂。生老病死不過是宇宙萬物都必須遵循的規律,陰陽寒熱是如此,春蠶飛蛾是如此,花落花開,潮漲潮落,日的出沒,月的盈虛,草木的枯榮,四季的更替,無不是如此,師弟你又何必執著?”

周伯通搖頭說:“也許我並非執著,而是從未想過。”

王重陽微微一怔,而後哈哈大笑:“師弟呀,師弟,其實我反倒不如你了。”

周伯通奇道:“師兄怎的就不如我了?”

王重陽笑而不語,半晌才道:“為兄的心思你多少也知道些,我這一生辜負朝英甚多,如今她已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