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以重任派黑龍使取經書,可是直到現在連影子都沒有,若不是他張淡月私吞經書,那怎麼解釋?”

左手的黑衣老者怒道:“教主,我隨你老人家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經書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柳燕、鄧炳春如今也是下落不明。夫人說我私吞,可是我要那東西有什麼用啊?”

洪安通一言不發,蘇荃介面道:“你提從前的事幹什麼?你年紀這樣大了,連一件事都辦不好,還能給教主辦什麼事?賜你五彩神龍已是大恩,非要我將你亂刀分屍嗎?”

無根道人道:“神龍教雖是教主手創,可是數萬兄弟赴湯蹈火,人人都有功勞。當年起事,共有一千零二十三名老兄弟,到今日有的命喪敵手,有的被教主誅戮,剩下來的已不到一百人。屬下求教主開恩,饒了我們幾十個老兄弟的性命,將我們盡數開革出教。教主和夫人見著我們老頭兒討厭,要起用新人,便叫我們老頭兒一起滾蛋吧。”

蘇荃冷笑道:“神龍教創教以來,從沒聽說有人活著出教的。無根道長這麼說,當真異想天開之至。”

無根道人道:“這麼說,夫人是不答允了?”

蘇荃道:“對不起,本教沒這個規矩。”

無根道人哈哈一笑,“原來教主和夫人非將我們盡數誅戮不可。”

蘇荃微笑道:“那也不然。老人忠於教主,教主自然仍舊當他好兄弟,決無歧視。我們不問年少年長,只問他對教主是否忠心。哪一個忠於教主的,舉起手來。”

任天行見她意氣風發的模樣,呵呵一笑,“有意思!”

數百名少年男女一齊舉起左手,被圍的年長教眾也都舉手,連無根道人也都高舉左手,大家同聲道:“忠於教主,決無二心!”

蘇荃得意一笑,“大家都忠心,那麼我們這裡一個反賊也沒有了。恐怕有點不對頭吧?得好好查問查問。眾位老兄弟只好暫且委屈一下,都綁了起來。”

數百名少年男女齊聲應道:“是!”

一名魁梧大漢叫道:“且慢!”

蘇荃道:“白龍使,你又有什麼高見?”

那大漢道:“高見是沒有,屬下覺得不公平。”

“嘖嘖嘖,你指摘我處事不公平。”

“屬下不敢,屬下跟隨教主二十年,凡事勇往直前。我為本教拚命之時,這些小娃娃都還沒生在世上。為什麼他們才對教主忠心,反說我們老兄弟不忠心?”

蘇荃笑吟吟地道:“白龍使這麼說,那是在自己表功了。你是不是說,倘若沒有你白龍使鍾志靈,神龍教就無今日?”

“神龍教建教,是教主一人之功,大夥兒不過跟著他老人家打天下,有什麼功勞可言,不過……”

“不過怎樣啊?”

鍾志靈道:“不過我們沒有功勞,這些十幾歲的小娃娃就更加沒有功勞。”

“我不過二十幾歲,那也沒有功勞了?”

鍾志靈遲疑半晌,道:“不錯,夫人也沒有功勞。創教建業,是教主他老人家一人之功。”

蘇荃緩緩地道:“既然大家沒有功勞,殺了你也不算冤枉,是不是?”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陣殺氣,臉上神色仍嬌媚萬狀。

鍾志靈怒叫:“殺我姓鐘的一人,自然不打緊。就只怕如此殺害忠良,誅戮功臣,神龍教的基業,要毀於夫人一人之手。”

“很好,很好,唉,我倦得很。”這幾個字說得懶洋洋的,哪知道竟是下令殺人的暗號。站在鍾志靈身周的七名白衣少年一聽,長劍同時挺出,一齊刺入鍾志靈身子。七劍拔出,他身上射出七股血箭,濺得七名白衣少年衣衫全是鮮血,倒地而死。七名少年退到廊下,行動甚是整齊。

任天行眼睛一眯,只見那鍾志靈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