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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然不是難事,若只是向塔爾齊將軍引薦,與大和尚我同去大營又有何妨?”
西門豪說道:“如此就更好了!”
道長說道:“你剛從閻王爺那裡轉回來,一定有很多疑問。這裡是華陰縣地界,穸外那半邊掛著翠半邊又露著石的山峰,名叫五雲峰,是華山的北峰,你是住在華陽觀的小側室裡養傷。我姓康名辛,你叫我康老道便是。”
言成霖問道:“康道長已知道了我的師承?”
言成霖聽康辛說他無國無民,苦笑笑說道:“我是古往今來最倒黴活得最慘的皇帝了!道長年愈八十猶好為人師,也不問我願不願意?”
康辛問道:“你說我年紀八十歲?”
康辛說道:“錯了錯了,簡直是錯天錯地!你再往多里估算?”
康辛說道:“老道今年一百二十歲了!你應該說‘年一百二十歲猶好為人師!”
第八章 往事隨風已成塵2
言成霖聽康辛這樣自報家門,真正是呆了半晌。康辛說記年紀是麻煩事,可不是?別說記,便是這樣聽一遍,也把人弄糊塗。康辛與自己可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一生的辛酸,一肚子的塊壘,又難對人說。國仇家恨固然時時在心,莫說復國,原本想先殺攻破蔡州的孟珙和塔爾齊,再殺宋、蒙兩國皇帝,誰知殺孟珙遇孟姣姣先下不了手,殺塔爾齊反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既然康辛幾次說到要收自己為徒,可不是曠世難逢的機會?皇帝做不了,做一個四海閒人吧!他說:“哪有徒弟挑師父出身的道理?只不知是陪著師父在觀中念無量壽佛呢,還是跟師父揹個藥箱到處誆人?”
康辛聽言成霖如此說,不覺笑了起來。說道:“還畫符驅鬼呢!你是掂師父的斤兩吧?跟師父做的日課是練氣,師祖手著九室指玄,精華便是練氣。還有劍術、指法。劍術叫玄玄劍法,指法名叫璇光指,那都是等而下之了。”
言成霖陪笑說道:“拜師之前自然要掀起師父的揹簍看看有什麼貨貨,還得問問有什麼規矩,您說是不?”
康辛又被言成霖說得笑了起來。他說:“倒也不像有些門派訂個十條八條,那些規矩是對不明世理的世俗子弟的,憑你,在金國稱得上是文武全才,又熟知兵法韜略,還不知處世之道?什麼不可濫殺無辜、淫人妻女之類,還用訂成條條嗎?”
言成霖說道:“我若活到道長這般年紀,也不過百年之期,道長如何說可看到蒙古滅亡?”
康辛說道:“外族入主中原稱帝,江山不過百年。試想,他蒙古是幹什麼的?鐵騎天下無敵是不錯,攻一城則擄一城,搶了些子女玉帛,他懂治國嗎?現在有耶律楚材在輔佐窩闊臺,耶律楚材是我的族孫,他得叫我一聲太公。輔佐蒙古,先滅金後滅宋,他算是為遼國報仇吧?蒙古立國入主中原,官員貪婪忌刻,如民之敵,若遇災年,不過百年之期,民必揭竿而起。你再算算,金國又坐了多少年江山?”
康辛說道:“著啊,興也是民苦,亡也是民苦,又何必耿耿於亡國之恨?”
康辛也不客氣,受了言成霖三個頭,說道:“這華陽觀並非是我修真之所,只能算是借居。我的修真之所在華陽洞,離此數百步,你這就隨我去看看。”
說畢站起來,走出房間。言成霖隨康辛走出華陽觀,回身看時,見華陽觀並不宏偉敞大,只得前後兩進,十幾間側廂,供的三清神像,面目多有點汙漫不清。房屋陳舊已極,瓦上都長滿了瓦花。只“華陽觀”三字倒還撲拙。彷彿是知道言成霖的心思,康辛說道:“華陽觀是我師父建造的,卻請了人管理。我也不理觀內的閒賬,一年之中待在觀中的時間也不多。因處僻地,觀內香火併不盛。修道之人愛的是清靜,香客多了亂糟糟的反而不好。”他看了言成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