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免俗,但是——總有人是特立獨行的。

小路的遠處影影綽綽似乎有一個人走來,那少女一頭紅色的長髮盡數束到腦後,額頭一點淡紫給她清秀的臉龐平添一抹嫵媚,白色的上衣,深色的褲子,輕便幹練。少女周身縈繞著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夏天的燥熱之氣似乎沒有影響到她,她就像是融進了這片森林一般,嘴角無意識地彎起,平易近人,看上去是個好相處的人。

水戶原本是想找柱間一起修習仙術的,但是柱間卻以“自己有很重要的事去做”為理由委婉拒絕了。雖然柱間這麼說,但是水戶從他左右亂瞟的眼神以及支支吾吾的話語推斷出他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為此,水戶特地找到扉間詢問了下,只是——果然有問題,連扉間的表現都不正常,水戶這麼想。

水戶當然好奇這兩兄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她並不急於知曉,她想既然兩人都瞞著她,必然有什麼原因,而最後她總會知道是什麼事——柱間還沒有哪件事瞞著她超過一週,所以她不急,所以她獨自一人來到了南賀川某支流邊——就是柱間和斑決裂的那條支流——水戶認為那裡不會有人打擾。

南賀川的河水還是如同往日一般流動著,沒有一點變化,如果不是柱間的述說,水戶不會知曉幾天前這裡曾經發生過多麼驚心動魄的事。跌宕起伏,我們的人生再激烈,也不會給時間留下任何變化……也許,流水帶走的不僅有悲傷,還有其他珍貴的東西。

搖搖頭將不必要的感慨清除,水戶盤腿坐在河岸邊,她合上雙眼,雙手上翻交疊在盤起的腿上,將心歸於平靜,沉於大自然。水戶引導著微薄的自然之力進入體內,將其和精神力、自身能量均勻地融合在一起,這樣的事她已經熟練得仿若做過千百次一般,只是在離開溼骨林的地方,自然之力相對微弱,控制起來就要更加仔細。

當水戶的眼角出現淡色的印記時,她的感知力一瞬間擴大了好幾倍,蹦跳著尋找食物的灰兔,嘰喳著飛落在樹枝上的小鳥,頂開頭上小石子破土而出的嫩芽,這一切水戶都宛若親眼所見。

水戶將感知力延伸到更遠,河水中優哉遊哉的魚兒,河對岸樹林裡隨風輕舞的銀蓮花,以及——一個黑髮少女?!驚訝地睜開眼睛,水戶心中的意外不止一點,那股氣息……不會錯的,那個少女是明音,不……應該說是宇智波明音。

從地上起來,水戶站在原地,既沒有踏前一步,也沒有離開,微微垂下的眼瞼遮住她慌亂的眸子,雙手絞緊衣袖成一團,昭示她內心的掙扎——不知該趕緊離開,還是留下來和明音見面。

“咻——”

河對岸傳來的極輕的落地聲打斷了水戶的思緒,她聞聲抬頭就對上了一雙黑若曜石的眼睛,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睛。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樹林裡的鳥鳴聲似乎離在這兒遠去,凝固般的寂靜縈繞在兩個少女之間,她們就那麼呆呆地看著對方,卻誰也不敢率先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

風起,一片不知何處而來的葉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半彎的弧度,劃過水戶和明音的面前,飄落到河面上,暈開一圈圈淡淡的波紋,冷凝被打破,氣氛也稍有緩和。

暗自鬆了口氣,水戶平靜了下內心的忐忑,她嘴角上勾,一個溫和友善的微笑出現在她臉上,她將右手抬起到胸前輕輕招了招,然後用輕鬆愉快的語氣喊道:“真是好久不見了,明音!”

聽到水戶的問好,明音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沉默了一下,她閉上眼再睜開,暗沉退去恢復一片平靜,然後她的嘴角也上揚了一個極小的弧度,那使她臉龐變得柔和不少。“是好久不見了,水戶。”明音的聲音中帶著笑意。

明音友好的態度讓水戶隱隱有點期待。“我們這樣隔著一條河可不好說話,要不我過去吧!”水戶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