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天性活潑其實更甚於趙文象,畢竟問道,“師父,無常樓裡有這麼多酒,您怎麼從沒提起過?”

造樂師聞言雙目明光投來,雖是溫和,焚香卻低下頭,不敢直視。

謝飛絮見狀道,“父親,大師兄他們呢,怎麼不見人影?”

洛無心道,“他們早些時候已下山去了。”

才起來的五人聞言皆是一驚。

謝飛絮道,“那父親…”

造樂師擺擺手,示意不必訝異,道,“再過幾日,白衣和無心也要下山,到時你跟著一起去罷。”

謝飛絮皺了一下眉頭。

謝猗瞧在眼裡,猜到謝飛絮心思,嘟嘴嗔道,“鳳皇也真是的,竟不告而別。”

不告而別的有四個人,她卻單單抱怨慕容花城。

謝飛絮聞言輕輕嘆道,“大師兄他們有要事,只怪我們貪睡,沒來得及送別。”言罷又道,“洛大哥,姐姐,你們為何沒有跟著一起?”

洛無心回道,“我們答應義父多留幾日。”

“飛絮和小猗也要多留幾日再走。”謝飛絮笑道,“飛絮上山時準備了不少衣物,也已跟阿爹阿孃說好,他們曉得的。”

造樂師點點頭。

洛白衣等人其時早早醒來,只等造樂師說出權座下落。造樂師又何嘗不知眾人心思,趁著興致,故意將謝飛絮五人醉倒,也早早起來,與眾人商議。

七人清晨之時也是在賞心亭裡談話。

造樂師雖有準備,但在塵琴子等人口中得知謝飛絮對謝家二老的依戀時亦不免頗多感慨,又聞及波瀾臺之事,又半是愉快。

造樂師不太明白上官鏡作為“中原第一智”為何會隱居起來,他以為上官鏡必會成為正道精神領袖。如此想著,忽爾半嘆半笑道,“由圓缺主持波瀾,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塵琴子早已跟其他人分析過造樂師的曲折,推斷道,“我看這件事絕不單純,大宗師手下干將無一例外,皆是難得的良善之類,全因恩情為其出力。”

洛白衣聽到“恩情”兩字,不置可否。他知道名嫣絕不是因為恩情,想到名嫣,心中又不覺一陣酸澀。

洛無心看見異狀,卻不知緣由,便問道,“白衣,怎麼了?”

洛白衣收回神思,笑道,“我在想大宗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為何利用齊先生等人為他做事?而我們已找出來的名臺、利階,都是大人物。”

洛無心聞言點點頭,道,“水鏡先生無端退隱,不管武林風波,也許…不,是極有可能是大宗師抓著水鏡先生的弱點。”

造樂師聞言心中一震。

塵琴子接道,“不錯,據謝伯父所言,飛絮是被一名小女孩抱到他們家的,”

造樂師聞言心頭又是一震,卻未露痕跡。

塵琴子繼續道,“並且謝伯父十分訝異於那名小女孩的奇異不凡。依我們推測,那名小女孩顯然受過嚴格訓練。而訓練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大宗師。”

不言而喻。

塵琴子此話弦外之音,乃是證明造樂師與大宗師之間瓜葛。造樂師聰慧之極,又怎會聽不出來,但神色沉靜,一無波瀾。

皇甫飛卿道,“我們猜測那名小女孩就是傳言中的欲花使。”

洛白衣道,“但細細一算,那名女孩如今也有三十多歲了,應該不會是什麼…”忽然想到名嫣,即改口道,“不過,也很難說。”

造樂師此時笑道,“你們下山去找圓缺,他定可助你們一臂之力。”

“可水鏡先生…”

造樂師擺擺手,猶是笑道,“鳳皇莫急。若圓缺完全退出武林,又怎敢答應群雄會聚波瀾臺?其中曲折,你們尋他便知。”

洛白衣問道,“先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