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楠兒,然後栽贓陷害於你?難道顯慶殿中人人都看錯了不成?

養育孩子之苦姐姐也曾經歷過,我十月懷胎生下了楠兒,還不值得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害他!怪只怪我一時疏忽,走開了幾步,予那些歹毒之人以可乘之機!皇上,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葛麗妃分明是暗指是胡充妃下毒手害死了朱楠,胡充妃大叫冤枉,道是葛麗妃無端陷害自己,雙方各執一詞,真假莫辨。朱元璋怒聲說道:“都給朕住口!高皇后在世時,除了杞兒患病不治,朕的兒子個個都能長大成人,家和萬事興,朕常引以為傲!後宮中人雖有爭風吃醋,還不至於有人敢下狠心謀害皇子,如今高皇后一去,就出現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朕今日若不給你們一點警示,以後如何教訓朱家子孫!”隨即命道:“將胡充妃和顯慶殿中所有宮人一起關進宗人府!交給宗人府和錦衣衛徹查。朕若是找到那真兇,定要將其五馬分屍,株連九族。”

風搖金闕(6)

常妃急忙跪下說道:“請父皇息怒。小皇弟到底是被何人所謀害,父皇務必徹查清楚明白。充妃娘娘身為皇妃,雖有嫌疑,也須待證據確鑿後嚴加懲治,不可與奴婢們等同處置。”朱元璋見常妃出言求情,態度稍有緩和,卻斷然說道:“你不必為充妃說情,此事即使非她所為,她也難脫罪責!朕將整個後宮都託付給她,卻是如此結果!”殿外侍衛等人已領命而來,胡充妃拭淚站起,昂然說道:“皇上怨責,臣妾甘領此事失察之罪。但謀害小皇子之罪,臣妾決不敢領。”她並未再看朱元璋一眼,步行出殿,眾侍衛隨即緊跟在她身後。朱元璋走近葛麗妃,扶起她道:“你不要傷心了,此事朕一定為你作主。”葛麗妃撲入他懷中掩面嬌聲啼哭,低低哀泣。常妃見此情景,再留下去多有不便,急忙帶著我告退而出。

我跟著常妃一路迴轉東宮後,常妃攜著我的手,在院內鋪設松石綠色錦氈的石椅上坐下,我見她愁眉深鎖,安慰她道:“母妃不必過於憂心,皇爺爺今日傷心過度,胡妃娘娘若是並無此等行為,皇爺爺一定不會追究的。”常妃嘆道:“我倒不擔心父皇追究,卻擔心她性情剛烈,恐怕難以承受如此折辱。蕊兒,我當日帶你進宮來,不知道究竟是對還是錯?宮中雖然富貴榮華,卻不及外面自由自在,時時處處都有是非。你心思靈慧,又與我一樣屬性情中人,我正是因此與你投緣,如今我卻也有些怕了,還是早些送你出宮為好。”常妃突然覺得不該帶我進入宮廷,我知道她是為了今日之事有感而發。她常說我的性格酷似當年的她,宮廷中的爭鬥一向複雜,她或許曾經歷過一些事情,才會產生放我出宮的念頭。這幾個月的宮廷郡主生活,雖然有錦衣玉食,有無數人的關心和逢迎,我過得並不快樂。除了學不盡的皇宮禮儀和拜不完的妃嬪,還要步步謹慎小心,一句話也不能亂說,任何人都不能得罪。而且,如果不是我帶香雲進宮來遇見陳佩瑤,她就會遠離是非之外,不至於自投羅網而喪命。但是常妃的確對我很好,她為人正直隨和,處事公平,東宮人人敬服。日久生情,我對她也逐漸生出了依戀之意。我輕輕替她按揉肩膀,依偎在她鬢旁笑道:“母妃這麼快就嫌棄我了嗎?”常妃笑道:“別人朝思暮想都得不到,我怎麼會嫌棄!允炆告訴我說,你原來和老三老四都認識,依他們那風流品行,只怕心裡也暗暗打過你的主意吧?”

我全然不料常妃竟然全部知情,頓時怔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過了半晌,我才輕聲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母妃,我哥哥原來是三叔的朋友,後來我才跟著四叔去了北平,還在那裡開過裁衣店。回返京城見我哥哥時,恰好遇見了您。”常妃微微半閉著眼睛,神情愜意悠閒,似乎漫不經心說道:“過去的事情你就別再想了。女人這一輩子最要緊是找一個真心疼愛你的夫君。老三和老四的性子我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