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湖衣的確是很特別的一個,我驚詫的不僅是她的美麗,還有她的冷靜和從容。我試探問道:“姐姐莫非覺得燕王殿下還有別的心愛之人嗎?”她淡淡微笑道:“若是沒有,他就不是他了。”

明月山莊(4)

晉王與燕王先後離開明月山莊已有三日之久,張玉和鈴兒也不見蹤影,但晉王所帶隨從中大部分還留在明月山莊中。他們本是為追查皇宮盜寶之事而來蘇州,行蹤詭秘情有可原。我與湖衣相處愈加親密,湖衣的琴聲悠揚悅耳,我隨口所唱之曲,她聽過一遍之後即可將曲調記下,化為琴譜。她並不知道我是從何處聽來那些流行的經典歌曲,但是對音樂的欣賞古今皆同,她已翻了不少的歌出來。夕陽西下之時,湖面碎玉流銀,波光粼粼,水天一色,輕風伴著玉蘭花的清香吹過,我與湖衣泛舟湖上。湖衣將琴絃理順,款款笑道:“此情此景,妹妹可有新曲歌唱麼?”我為了讓湖衣容易接受,所唱的基本都是些宋詞改成的歌,如王菲的《但願人長久》之類,若是把周杰倫的《雙截棍》拿出來唱給湖衣聽,那場面一定很滑稽。絞盡腦汁也想不起還有什麼好聽的歌,隨口唱了一首小齊的歌,湖衣居然覺得很好聽,她將曲調翻好之後,說道:“妹妹你再唱一遍,我們再來試試詞曲可能配得上。”湖衣舉袖輕撫琴絃,我曼聲而歌,悠揚樂曲之聲在湖面迴旋:“翩翩一葉扁舟,載不動許多愁,雙肩扛起數不盡的憂;美人如此多嬌,英雄自古*,紛紛擾擾只為紅顏半點羞;江山仍在,人難依舊,滾滾黃沙掩去多少少年頭;悲歡是非成敗,轉眼成空,滔滔江河洶湧淘盡男兒夢……”

一曲停歇,只聽有人說道:“好詞好曲!我若回來遲些,恐無緣聽此絕妙天籟之音。”我與湖衣同時望去,只見燕王一身白衣玉立於湖岸邊,淡紫的雙眸正看向我們。我舉目四顧湖畔,卻不見晉王身影,原來他們並非一起回來。燕王凌空一躍至小舟之上,輕輕點落,小舟居然並未見絲毫晃動,其輕功身法應屬上乘。湖衣站起身來,曲身行禮,燕王走近她身邊相扶,卻對我說道:“三哥尚有要事在身,辦理妥當便會回來,你不必擔心。”其實我並沒問他晉王的行蹤,卻被他看穿我心事,不覺面上發紅,湖衣見已至晚膳之時,便命人將小舟划向岸邊。

春日的夜晚,明月山莊內一片寂靜。

我毫無睡意,也不去打擾香雲,自己沿湖面曲欄緩緩行走,不知不覺間已行至湖心亭,只見一輪新月如鉤,掛於天際,倒影於湖中,想起了爸爸媽媽,不知道我離開之後,他們在另一個時空裡該是怎樣的傷心欲絕?如果人的靈魂不滅,此時顧翌凡又在哪個時空裡?是否還記得我、思念我?我心中惆悵,對著湖面喃喃自語道:“翌凡,你會忘記我嗎?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

忽然,湖面上閃現一道暗影,身後似乎有人離我越來越近,來不及想太多,如同我那天釘住蝴蝶一樣,此時我腦中湧現唐蕊的記憶,轉身之際數枚銀針已發出,瞬間襲向來人。只聽“叮叮”數聲輕響,銀針似是撞擊在玉器之上。月光暗淡,湖心亭內燈火被風吹滅,我看不清來人是誰,見所發出銀針失手,借“飛葉摘花”

身法躍起,與其纏鬥數招,他似乎不欲與我相鬥,隱約有容讓之意。引我至明亮之處,藉著湖畔遠遠的燈光,我看見了一身淡紫常服的燕王,剛才正是他手中玉簫打落了銀針。燕王站在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