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老溫道:“哦,原來你是不許我殺他!好吧,我聽你的話,只砍他兩刀,一刀算作利息。”楊婉心頭火起,斥道:“你要砍他兩刀,你先領我一劍!”此時黑衣武士與呼黎奢都是正在對付李思南,楊婉一咬銀牙,使足了氣力向著赤老溫唰地便是一劍!

赤老溫左臂受傷,動作不靈,他又料不到楊婉突然和他拼命,楊婉這一劍又狠又快,“噗”的一聲響,劍尖已是刺入了他的胸膛。赤老溫一聲摻呼,倒退幾步,低頭一看,只見胸口開了個洞,血流如注。赤老溫叫道:“我要死啦!”腳一軟就倒下地了。

楊婉由於氣力不足,這一劍其實尚未刺著他的心房,只是刺穿了他胸口的一團肥肉而已。哲別是個有經驗的戰士,聽了赤老溫的叫喊,皺起眉頭說道:“掛點彩算得了什麼,大呼小叫地作出這等膿包相來,不害羞麼?你死不了的,快快敷上金創藥吧。你若是害怕,你先回去。”

赤老溫這時也發覺了並非致命之傷,但看著鮮血汩汩流出,心裡也的確有幾分害怕。當下連忙敷上了金創藥,仍是覺得疼痛不止。

赤老溫傷上加傷,不敢再戰,氣憤不過,嘶聲叫道:“這雌兒不識抬舉,我倒有憐香惜玉之心,她竟然要取我的性命。你們給我把這雌兒殺了吧!”

黑衣喇嘛心裡想道:“這個雌兒似乎是這小子的情人,三公主一定不會歡喜見到她的。”於是說道:“好,我替你報這一劍之仇便是,你回去吧。”

黑衣喇嘛陡然改變戰術,向楊婉急攻。楊婉刺傷了赤老溫之後,氣力差不多已經耗盡,李思南舍了性命為她防護,仍是遮攔不住,不消片刻,兩人都是頻頻遭遇險招,險象環生。

楊滔又驚又怒,猛地一聲大喝:“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顧一切,運劍如風,向哲別直衝過去。哲彆氣力雖然比他大,但見了他這樣兇狠的打法,也是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閃避。說時遲,哲別反手一刀,沒有劈著楊滔,楊滔已經衝過去了。

黑衣喇嘛正在用到一招“泰山壓頂”,禪杖高舉,向著楊婉的天靈蓋打下。楊滔怒吼:“禿驢休得傷害我妹!”禪杖相交,“譁”的一聲,火星蓬飛,黑衣喇嘛虎口迸裂,楊滔劍鋒一劃,割破了他的袈裟,正要使勁插入他的小腹,忽覺背後金刃劈風之聲,楊滔招數已經使老,難以回劍避攔,雖然閃躲得快,背脊亦已著了哲別的一刀。不過也幸虧他閃躲得快,脊骨雖給刀鋒割裂,還不是致命之傷。

可是那黑衣喇嘛的武功不在楊滔之下,他逃過了楊滔的那一劍穿心刺腹之災,立即乘機反擊;這一杖打來,可就道成了楊滔的致命之傷了。楊滔的胸膛給他的禪杖重重一擊,“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倒縱出二丈開外,

黑衣喇嘛哈哈大笑,邁上兩步,“呼”的又是一杖向前挑去。他這根禪杖有八尺多長,楊滔倒縱出二丈開外,腳尖剛剛著地,黑衣喇嘛的禪杖已經打到來了。

呼黎奢舞起袈裟,恰如一面具有彈性的牆壁,攔住了要跑過去援救楊滔的李思南,眼看黑衣喇嘛這一杖打下,就可以取了楊滔的性命,楊滔忽地一聲大喝:“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揮臂一格,反手一拿,倏地就抓著了杖頭。

只聽得“喀喇”一聲,楊滔臂骨折斷,可是他右手的長劍亦已在此時化作了一道銀虹,閃電般地向黑衣喇嘛飛去。

黑衣喇嘛做夢也想不到楊滔在重傷之後,居然還能夠使用這樣兇狠的拼命打法。他的禪杖雖然打斷了楊滔的一條手臂,但給楊滔擋了一擋,已是來不及收杖遮攔了。楊滔的長劍擲來,黑衣喇嘛胸前門戶大開,全無防禦,只聽得“波”的一聲,長劍已是插入了他的胸膛!

楊滔這一劍是他畢生功力之所聚,從黑衣喇嘛的前心插入,後心穿出。黑衣喇嘛一聲慘呼,登時變作了血人,倒了下去,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