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難道我就當真將她交給了竇安平,讓竇安平拿去討好蒙古韃子嗎?孟少剛縱然不殺我,天下英雄也要恥笑我啊!”

黑石道人內心交戰了好一會,終於立下了決心,說道:“竇旺,我沒有見過你的本領,你斫我一刀試試。”

竇旺莫名其妙,吃了一驚說道:“道長是什麼意思?”

黑石道人淡淡說道:“待會兒再告訴你,你不用害怕,儘管斫來就是。”

竇旺道:“小人不敢。”

黑石道人道:“這是我叫你的,諒你也不能夠傷得了我,就算你傷了我,我也不會怪你。”

竇旺知道黑石道人的脾氣是不容別人違拗他的,心裡雖然有點害怕,也只好拿起了刀,說道:“那就請道長恕我放肆了。”虛張聲勢,揮了一刀,可還不敢當真朝著黑石道人的身子斫下。黑石道人眉頭一皺,道:“我叫你斫就斫,你竟敢小看我麼?”竇旺道:“是,是。”小人斫了!”閉起眼睛,一刀斬下。

黑石道人待刀鋒堪堪劈到之際,雙指一伸,鉗著了刀背,輕輕一推,竇旺跌了個四腳朝天,額頭碰得腫起了一大塊。”

竇旺爬了起來,又羞又惱,說道:“小人本領不濟,教道長見笑了,但不知道長為何要試我的功夫?”

黑石道人冷冷說道:“你也自知本領不濟了嗎?老實告訴你吧,這女娃兒的本領和我不相上下,她的父親在北五省也有許多朋友,你要將她押解回山,不怕出事麼?哼,你現在只不過跌了一跤,若然出事,那就只怕連你的吃飯家伙也保不住了。”

竇旺面上一陣青一陣紅,訥訥說道:“原來道長乃是一番好意,小的卻吃不消了。既然如此,小的就先趕回去給道長報信如何?”

黑石道人道:“對啦,這樣就沒你的事了,你快去吧。”竇旺心中暗暗咒罵:“你這牛鼻子臭道長縱然是出於好意,也不該如此作弄我。且等你到了山寨,我再慢慢的擺佈你。叔叔雖然和你是八拜之交,諒他總還是聽我的話。”

且說嚴烷在騾車上聽到了竇旺所說的那番說話,心中又喜又驚。喜的是聽到了舅舅江南大俠孟少剛的訊息,驚的是知道了他們要拿自己來要挾舅舅的這個陰謀。

嚴烷心亂如麻,暗自思道:“舅舅來了,不知明霞表妹來了沒有?一別四年,不知明霞可曾見過了谷涵虛?”又想:“舅舅武功絕世,他見了我,一定會救我的。不過,只怕我在他們挾持之下,舅舅不敢動手,那就反而累了他。這是關係義軍抗敵的大事,倘若因我而誤了大事,我就更是罪孽深重了!”

想到此處,嚴烷不禁大罵起來:“你這牛鼻子臭道士自誇是黑道上響噹噹的漢子,卻原來是賣國求榮的奸徒!哼,這比殺人放火、擄掠姦淫的匪徒還更可恥可恨!”

黑石道人叫道:“小姐,你先別胡罵好不好?”嚴烷道:“最多你殺了我,我偏要罵!”黑石道人道:“我的心裡也正在煩著呢,求求你別罵好不好?讓我想一想!好,你若再罵,我只好把你拋在這荒野喂狼了!”

嚴烷聽得他說得懇切,倒是不禁一怔,想道:“難道他和那個什麼飛龍山的竇寨主並不是一條心?但他為什麼又要聽那寨主之命來捉拿我?”嚴烷一來起了疑心,二來也確實有點害怕他將自己拋在荒野,“無論如何,這臭道土雖然可惡,也還是比較正派,我若落在飛龍山的人手中,就只怕要更難堪了。”於是住口不罵,冷冷說道:“好,那你就好好想吧。我是個女子,也知賣國求榮的可恥,你是個男子漢,倒是該好好的想一想,該不該做出辱沒祖宗的事情了。”

黑石道人給她這麼一說,不禁暗暗覺得慚愧。原來他雖然和俠義道一向沒有往來,但國家民族的觀念卻還是有的,心裡想道:“這女娃兒倒是說得不錯,我倘若幫竇安平幹出這種事來,只怕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