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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方向了,應該從那一面下山的。”
嚴烷頭也不回,說道:“我偏要走這個方向!”
黑石道人道:“嚴姑娘,你到底要往哪兒?”
嚴烷道:“我往哪兒,你管得著麼?”
原來嚴烷是想去會她的舅舅孟少剛。她暗自思量:“現在我的武功已經恢復,還怕什麼?聽剛才那賊漢子所說,舅舅明天就可能到飛龍山了,我何不也到飛龍山去與他相會?”
黑石道人猜到了她的心思,說道:“嚴姑娘,不是我要管你,飛龍山你去不得!”
嚴烷冷笑道:“我喜歡上哪兒便上哪兒,用不著你替我擔心!”
黑石道人頗有幾分氣惱,要想不理,但轉念一想:“我何必和黃毛丫頭一般見識?本來是我對她不住,也怪不得她惱我。”當下急忙趕上,叫道:“嚴姑娘且慢,請你聽我一言。”嚴烷嘿嘿冷笑,徑自前行。她的輕功本來是不在黑石道人之下,但因功力初復,不多一會,卻給黑石道人追上了。
且說谷涵虛跟著騾車軌跡,一路追蹤,到了林邊隱隱聽見嚴烷喝罵的聲音,又喜又驚,大雨過後,山路怪石峋磷,青苔溼滑,馬也難行,谷涵虛迫不及待,飛身下馬,立即施展輕功,朝著聲音的來處跑去。
嚴烷眼看就要給黑石道人追上,斥道:“你幹什麼?”黑石道人正要向她勸疏,忽見一個奇醜無比的漢子突然出現!
谷涵虛本來是個面如冠玉的美少年,當他和嚴烷分手之時,臉上剛剛給張元吉的利劍劃傷,當時雖然是血流滿面,但因瘡疤未結,仍是本來面目。是以在嚴烷的記憶之中,她的意中人始終都是那個英俊的谷涵虛,決想不到谷涵虛如今己是變成了這個模樣。
一個奇醜無比的漢子突然在她面前出現,嚴烷不禁吃了一驚,叫道:“你是誰?”蒼苔路滑,嚴烷跑得正急,驟然吃驚,幾乎滑倒。谷涵虛心痛如絞:“烷妹果然是認不得我了。也罷,我給她把這臭道士殺了便走,也不必和她說我是誰了。”
谷涵虛扶起嚴烷,嚴烷更是吃驚,說道:“你幹什麼?”說時遲那時快,黑石道人已然趕到,大怒喝道:“竇安平也得給我幾分面子,你是什麼東西,不得我的點頭,就敢動手搶我送來的嚴姑娘?”原來他以為谷涵虛是竇安平派來的人,竇安平信不過他,叫這個人來接收嚴烷的。
嚴烷掙脫了谷涵虛的掌握,覺得這人對她似乎並無惡意,而且還似乎是一個她似曾相識的人,不由得一陣迷茫,站在一旁,呆了!要知他們究竟是一對心心相印的戀人,谷涵虛的面貌雖然變了,但他的眼底柔情,眉間愛意,和他的一些習慣性的動作,還是可以令嚴烷感到熟悉的啊!
谷涵虛輕輕推開了嚴烷,驀地雙眼一瞪,捏著嗓子喝道:“我是勾魂使者,催命無常!臭道土,領死吧!”
掌似奔雷,刀如駭電。雙方都是在大怒之下,同時出手。黑石道人的快刀本是黑道一絕,但谷涵虛的天雷掌力何等厲害,快刀未曾斫到他的身上,他的掌力已是狂濤般地湧來,掌風刀影之中,只聽得“砰”的一聲,黑石道人給他的掌力震得連退幾步,剛好撞著了一棵松樹。
黑石道人也非泛泛之輩,撞著松樹,登時就似皮球般的彈起來,揮刀又向谷涵虛斫去。
原來谷涵虛連日賓士,果然是不出祝老大的所料,體力頗受影響,因而天雷功的威力也就相應打了折扣。也幸虧如此,黑石道人才沒有受傷。
黑石道人吃了一次虧,不敢正面再接谷涵虛的掌力,當下身形遊走,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以閃電般的快刀,猛襲對方,要令谷涵虛騰不出手來。
谷涵虛心道:“這臭道士果然是有兩下子,怪不得烷妹受他所擒。”刀光掌影之中,忽聽得聲如裂帛,谷涵虛的衣袖給快刀削去了一截。嚴烷嚇得尖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