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道人道:“你沒有聽得竇寨主剛才說的話嗎?現在就是要向你解釋明白的,你進去吧!”

嚴烷好似有點躊躇不決的神氣,欲行又止。黑石道人也裝模作樣地勸解她道:“年紀輕輕的姑娘,動不動尋死覓活,何苦來由?你既然不相信他們,也無妨聽一聽竇寨主的解釋呀!聽過之後,要是你仍然覺得為難的話,那時你再作決定也還不遲。”

嚴烷似乎已有幾分給他說動了,不再吵鬧,黑石道人乘勢輕輕一推,將她推向前行。

孟明霞又是著急,又是有點詫異,心裡想道:“我雖然改了男裝,但烷表姐是應該認得出我的,為何她眼角也沒有向我瞧瞧,竟似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在這兒似的?更奇怪的是她性子一向極為倔強,何以現在竟會受人哄騙?”

孟明霞哪裡知道,這正是黑石道人和嚴烷預定的計劃,進入密室,他們二人立即聯手把竇安平制伏,然後由黑石道人勸他改邪歸正,以全黑石道人結拜之情。若是竇安平不肯依從,再由嚴烷處置。

孟明霞只知道竇安平是要用嚴烷來挾制她的父親,只怕嚴烷上了他們的當,進去之後,不知要使出什麼陰險狠毒的手段來對付她,著急之下,無暇思索,倏地拔劍出鞘便向黑石道人刺去。白萬雄等人只當她是褚雲峰的助手,對她的防備遠不如對褚雲峰之嚴。

這一招劍法乃是孟家的不傳之秘,當真是又快又準,饒是黑石道人本領高強,也是非給她刺中不可。

眼看孟明霞的劍尖就要刺著黑石道人的虎口,嚴烷忽側身一閃,反手扣著孟明霞的手腕。她們二人的本領本是不相上下的,只因孟明霞做夢也想不到表姐反而會出手攻她,而嚴烷又熟悉她的劍法,故此孟明霞冷不防地就著了道兒。

孟明霞大驚之下,失聲叫道:“表姐,是我呀!”話猶未了,忽覺背後金刀劈風之聲,陽堅白已是唰的一劍指到了孟明霞的後心要穴。

嚴烷是恐怕孟明霞傷了黑石道人,說話已來不及,只好先行出手,制此了孟明霞。一時間也設想到敵人環伺在旁,定然會有人來向孟明霞襲擊。這時嚴烷剛剛扣住孟明霞的手腕,孟明霞無法動彈,形勢之險,比黑石道人剛才受她襲擊更甚!

只聽得“鐺”的一聲,刀光劍影之中,陽堅白退了一步,破口大罵:“豈有此理,原來你這臭道士竟是奸細!”

黑石道人以快刀擋了陽堅白的一招,冷笑說道:“陽堅白,這裡可不是國師府,你要發公子脾氣,回去再發。在這裡我可不能容你地作非為!”

陽堅白大怒道:“你吃裡扒外,還說我是胡作非為?我問你,我好心救你,你為何反而拿刀斫我?”

黑石道人冷笑道:“你好心救我?你是要把竇寨主扣我們這些人都推進火炕,叫我們身敗名裂,這可比拿刀殺人更為狠辣!”

陽堅白喝道:“竇寨主,你聽聽你這結拜兄弟說的是什麼話?”兩人口中對罵,手上的刀劍又已交鋒。

此時,那班冒充僕役的好手已是紛紛擁上,把孟明霞和嚴烷圍在當中了。

另一邊,監視著褚雲峰的白萬雄亦已出手。褚雲峰早有準備,一招“怒雷擊頂”,橫掌迎擊,使出了威猛無倫的“天雷功”。掌勢如刀,橫削對方手腕,五指如鈞,暗藏後著,只要對方應付不善,立即便可擊襲他的腦門!

白萬雄“哼”了一聲,冷冷說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雙掌相交,”蓬”的一聲,發出鬱雷也似的聲響,褚雲峰那剛猛異常的掌力,競似給一團棉絮裹住,發不出來,說時遲,那時快,白萬雄的左手已是向褚雲峰的琵琶骨抓來。

褚雲峰一個“脫袍解甲”,只聽得聲如裂帛。褚雲峰的上衣給他抓破,但褚雲峰亦已脫出對方掌握,退開兩步,拔出了寶劍了。

褚雲峰一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