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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巖漸漸擰緊了眉頭,似是被磨光了耐心,語氣堅決地道:“案情我最瞭解,必須我親自去。”
“我說換別人去。”安以若抽回手,一字一句地說,“你的傷還沒好,所以換別人去。我不希望你為了她離開我身邊。所以,換別人去。”
“以若。”牧巖強硬地重新握住她手腕,似是顧慮到有別人在場,斂下眼沉聲說,“過來我跟你說。”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安以若猛然甩開他的手,“你只要告訴我是非去不可,還是留下來。”
望著她倔犟的臉,牧巖不知還能說什麼。經過幾秒鐘的沉默,他收回目光,再沒勇氣多看她一眼,只一眼,他就會改變主意。於是,他用行動告訴她他的選擇。
在他轉身的瞬間,安以若的腦海裡像過電影一樣滑過某些片段,蕭然瘋狂的愛,何書慧的一往情深,盛夏刻意的破壞和針對,一幕一幕,絞痛了她的心。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她聽見自己蒼涼的聲音,“牧巖,你要是去了,就別再回頭找我。”戲份中摻雜著外人不得知的擔憂與恐懼。安以若哭了,淒涼傷心的淚一滴滴落下來,語音哽咽。
牧巖停下腳步,僵在原地,許久許久,久到連韓宇庭都以為他改變了主意。可他卻只是留給她一句“等我回來”,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那個瞬間,韓宇庭的臉色微微變了。他看著安以若默然地站在原地,眼淚流得一臉都是,順著下巴落在手背上,終究沒有說話。
臨上飛機前,牧巖打來電話,安以若握著手機,只是沉默。
電話就這樣接通著,始終無聲,直到結束通話。
此時的他們已經清楚地意識到,接下來的路需要一個人走。他們無聲地囑咐對方,平安,平安。
牧巖走後,安以若的消沉被韓宇庭不動聲色地收進眼底。他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目光透過層層街景不知落在何處,唯有眼底的疑慮愈來愈深。
五天後,大勵衝到“風行”,帶來牧巖失蹤的訊息,“頭兒去蕭然墓地的時候被伏擊,下落不明。”雲南那邊打來電話,說是根據周圍樹幹上的子彈判斷,牧巖失蹤前與人進行過激烈的槍戰,生還的可能性極小。
安以若怔了幾秒,隨後臉色霎時變白,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右手死死抵在胸口,覺得有千萬根針直刺向心髒,瞬間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看著她頓時失去血色的臉,大勵欲言又止,安慰的話到底硬生生地哽在喉裡,只是握緊了拳頭,靜立在她身邊。
當天夜裡,安以若發起低燒,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牧巖失蹤的第三天。
韓宇庭來看她。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像個布偶一樣推動了原本的光采。
望著她絕望而空洞的眼神,韓宇庭終於有了決定,開口時聲音淡得毫無溫度,“後天就是時裝週了,我讓秘書訂機票我們明天過去。”見她終於肯轉過頭來看著他,狀似關心地輕責道,“別和我說你要去雲南,要知道你根本幫不上他任何忙。”
他終於肯走了嗎?看來確實是非要帶上她不可。安以若默然,悠悠閉上眼睛,將深心處翻湧的情緒封存起來。已經這樣了,她再無所畏懼。
以為她在拒絕,眸光閃了閃,韓宇庭急切地說:“他是你男朋友,除了瞭解還應該對他有信心。身為警察,他有能力保護自己,你在這兒著急根本於事無補,還不如照顧好自己等他回來。”
病房裡有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可依然掩蓋不了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淡淡的,似有若無的青草香,那麼陌生,又有些熟悉。安以若翻了個身背對他,睜開眼望著大理石地面,覺得大家都是天生的演員。
一切好像還在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