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抹深淺難測的笑意。

“當然不是。”池笑天淡然一笑,忽地手指一彈,下一刻,南宮無痕手中已多了一紙信箋。

他展開紙箋,草草地看了一眼,臉上神情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縷幽光。他將紙箋揉捏在手,待張開手時,紙箋已化為一灘粉末。

好強勁的內功。我不禁對眼前之人另眼相看。如此的翩翩公子的外表之下竟隱藏了一身如此厲害的功夫!

“什麼時候的事?”他沉道。

“半月之前。”池笑天也一臉肅意,房中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低沉。

良頃之後。

“你們暫且先在我這住下。在我南宮家的地盤上想那東廠的人還不敢貿然動手。”南宮無痕面色冷靜,說完,轉身走了出去,叫來方才領我們前來的小二,低聲吩咐著什麼。

“眼下我們如何行動?”我望著池笑天,問道。

“等。”他悠閒地端起茶盞輕輕地抿上一口,淡淡地說道。

“等?”

“算來,他也該到了。”

“你是說,司徒?”

夜,深沉而凝重。

窗外夜色如墨,月光初透,勾勒出一道道斑駁的窗欞的影子。廊上燭影搖曳,昏黃的燭光從簾縫間隱約透出。夜已深,微微地能感覺到透窗而入的絲絲寒意。但我不喜歡把窗封嚴,寧可讓冷風吹進來,冰涼的還透著股冷清。

月,似狼牙一般。月光淡淡地從空中流淌下來,在院中灑下一片幽幽的白光。漫天的繁星交相輝映,隱隱間透出些不安來。

廊上的燈光忽地暗了暗,籠中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曳,飄忽不定。

我微微一笑,轉身走進屋,對坐在桌前的池笑天輕聲說道:“他來了。”

他披著一身黑色的斗篷,站在院中一棵樹下的陰影中。淒冷的月光無聲地灑落,在他身上映上一層清冷的光,彷彿給那件漆黑的斗篷也套上了一層薄冰。

我側身將他讓進屋。他全身上下煥發著一股蕭索的味道,襯著這深沉的夜,更顯冷清。他脫去斗篷,露出裡面的一身黑。腰間一把玄陽鐵劍厚重卻狠厲。即使置於鞘中,也遮不去他的通體利芒。他單膝點地,將頭埋在胸前,一手橫置於膝。少頃,便又自行站起,靜默地立在原地。

“京城一帶可有什麼動靜?”池笑天臉色嚴肅,沉聲問道。

“東廠近日來一直不見有什麼大的舉動,不過,依屬下看來,此次山東之事卻未必與東廠無關。”司徒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一絲銳利,猶如鋒刃破風,乾淨,利索。

“怎麼說?”

“東廠私下訓練了一批死士,個個身手高強,專為東廠執行暗殺。我們曾有幾人損於他們手下。”

池笑天雙眉微揚,眼中清冽冽閃出一絲寒意:

“你是說,此事有可能是這批死士所為?”

司徒點頭,他的眼神很冷,彷彿凝結了一層看不見底的冰。

燭光顫抖著,投下微黃的光線,室內的空氣有些窒悶。

我細細琢磨司徒所言,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蹊蹺,卻有一時找尋不到:“此事急之不得,唯恐有詐。如今唯有從長記憶。”

池笑天目光沉沉,看向案上燭火時甚至掠過一絲狠意:“即刻起讓天影堂眾隨時待命,有什麼進展立刻通知我。”

“是。”司徒應聲轉身離去,斗篷一閃就蹤跡全無,就像一陣風來於無影又逝於無蹤。

夜霧淡淡,微雲滿天,月光漸漸黯淡了下來。

深夜,人靜。

第六章 影子(1)

影者,暗也。影無痕,暗無跡,隱也。

影子,隱於暗中,飲風閣下最為神秘的組織。它的存在就像一團空氣,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