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還沒有人會去關注一夥難民。

據難民們說,城裡有三處道觀,少說也有幾百個道士,不過街上看到的都是年輕弟子,沒有那種殺氣騰騰讓人一看就害怕的高手。太上教的高手果然去了鎖雲城,或是去追殺哈伯和克拉克,道觀裡的小道士沒什麼能耐,晚上也不會出來亂跑,正好有利於李飛的行動。

看看已到十點鐘左右,李飛脫了外衣,換上一身早已準備好的道袍,喚出時遷合體,帶上兩個大麻袋出發了。

帶著大麻袋做什麼?裝錢唄!

夜黑風高,四野俱寂,偶有幾聲犬吠與遠處的打更聲相應和,更顯得清冷寂寥。

李飛從巷子裡出來,沿街潛行了不遠,便轉入另一條街道,避過一隊巡邏兵,三轉兩轉來到一條寬可容六匹馬車並行的大街。放眼望去兩邊全是氣派的大店鋪、金字招牌老字號,並且大部分都是前面店鋪後面住宅的格式,白牆青瓦、朱漆大門,全是有錢人。

“嘿嘿,要偷的就是這些有錢人,一家一家偷過去!”

以他的身手,輕而易舉就翻牆潛入了一家綢緞鋪的後宅,裡面居然有四個護院武師在值夜,不過都聚在偏房裡喝酒,院子兩側的廂房內睡了不少人,大約是夥計、腳伕或護院之類。

繞過偏房,兩條大狗不聲不響衝了過來,卻連張口的機會都沒有鼻尖上就捱了一腳,死得不能再死了,李飛把死狗塞進花草叢內繼續前進。

最值錢的東西,一定放在離主人不遠的地方,也就是在最高最豪華的樓內。剛靠近主樓,李飛又發現有兩個人伏在黑暗中,後面還有四個人在明處守著,聽腳步聲都頗有幾分武藝。

一般人家就算有錢,也不可能聘請這麼多保鏢護院,這家子究竟是做什麼的?

他突然想起來,“一教三宗五門”,其中有個錦繡門,專門賣文房四寶、綿繡綢緞,據說連皇宮大內都向他們買珍寶,莫非這一家就是錦繡門的綢緞分店?

如果不是一般人家,那麼財寶便不是在主人臥室內,而是在附近的寶庫中。李飛輕若狸貓潛入屋內,大廳佈置豪華,傢俱、擺設、字畫無一不是精品。

後堂的房間裡還有燈光,他靠近房間,用銀針在窗紙上捅了個洞往裡看,兩個護衛據著一張小桌子正在喝酒,對面的牆壁與外面看上去的厚度不一樣,明顯就是個夾層暗牆。

與時遷合體之後,李飛具有了時遷的偷竊經驗,誰家有錢誰家沒錢一眼就能看出來,擅長尋找暗牆、暗格、陷阱,潛行、開鎖等等技巧——像這種暗牆自然瞞不過他,寶庫一定就在暗牆之內。

李飛拿出空心銅管,把兩份粉末倒進去,按住兩頭搖了搖,然後對準小孔慢慢往裡面吹。

三四分鐘後,裡面的兩人打了個哈欠就趴在桌子上了,李飛含著解藥進去,稍微一看便找到了機關,是在一幅猛虎下山圖後面。掀開圖畫果然有一個鐵盤,轉動鐵盤,暗壁輕響著移開,露出了鐵門,上面還有兩把大鎖,需要兩個主管同時開啟。

李飛拿出早在鎖雲城時就配製好的小工具,三兩下就捅開了,門內又有一道門,並且還有縱橫的細絲,牽繫著鈴鐺,若是不小心一腳踩下去,警鈴聲立即就會驚動所有人。

這些也沒能逃過李飛的神眼,避開陷阱,又開啟了裡面的兩把鎖。在時遷的影響下,此時他對偷竊、開鎖、破解陷阱有著一種狂熱感覺,做這些就是極大的樂趣,而寶庫、寶箱的誘惑力也無窮大,便是有再大的危險也要去試試。

時遷雖然有神奇的偷術和天賦,膽子卻太小,像這種門派勢力的大寶庫是不敢偷的,可是現在是李飛主導,他連太上教的人都敢殺,哪裡還會怕了錦繡門?套用魯智深的一句話:“灑家怕你甚麼鳥?”

最後一道門開啟,在幾顆夜明珠的照耀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