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落下,打得阿布納遍體開花。

高大強壯,面對幾百個高手圍攻都屹立不倒的阿布納,這時在只有他一半高的瘦弱老者面前,卻像一隻笨水牛般任主人鞭打,怎麼也逃不掉,眨眼就被打了十二鞭——這正好是他偷吃的靈藥數。

阿布納痛得暈了過去,躺在地上不動了。

母老虎嘴裡咬著一片臉盆大的紫玉芝,嚇得呆住了,老者又怒氣衝衝地向他走來,藤條當頭抽下,嘴裡罵著:“不幹活哪裡來吃的?你以為滾了一身泥漿,我就認不出你了,拿你沒辦法了?打死你這大笨牛,打死你這饞嘴貓……”

母老虎見藤條抽來,自然而然想避開,不料那藤條似慢實快,一下就抽到了頭上。它只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和巨大的震動傳來,比被巨錘砸了還痛,頭立即有些暈了,接下來藤條落下再也無法閃避,每一鞭都著著實實地抽在身上。

以母老虎的銅皮鐵骨,寶刀寶劍都難以破開它的鱗甲,真正是水火不傷,刀槍不入。但這時老者手中普普通通的藤條,沒有帶著任何真氣和內勁抽下,卻打得它龍鱗碎裂,鮮血迸射,每一鞭都痛入骨髓,震得五腑六髒翻江倒海一般,全身筋骨和肌肉快要散開了。

李飛又是吃驚又是好笑,不過他看出老者雖然打得阿布納和母老虎很慘,但卻別有深意,每一鞭的力量都正好將他們吃進去的靈藥的藥力震散開,分散到全身。這樣一來,不同性質的靈藥就不會在肚子裡打架,也不需要長時間煉化,直接就吸收了。

雖然要吃些苦頭,但母老虎和阿布納都能得到不少好處,被打得越多越是合算。

母老虎被打了三十七下,搖搖晃晃也倒在地上暈過去了。

老者打人的時候,嘴裡罵的都是他的大水牛,所以李飛也當作不知道,既不求情也不感謝。等老者打完,僂步蹣跚而行往茅屋走去,這才跟了上去。

“老爺爺,您今年幾歲了?”

老者頭也不回:“誰記得這個,老了,快不行囉。”

“那麼您老貴姓?”

“我貴姓?忘了……早就忘了。這般不孝的龜兒子,這麼多年也不來看我,都把我忘了……還是你有些良心,總算來看我了。”

李飛暗冒冷汗,老者之前把阿布納當成孫子,現在又把他當成孫子,也不知是天生喜歡佔人便宜,還是真的有些老糊塗了。似瘋非瘋,似聖非聖,究竟是聖人還是瘋子?

老者走到屋裡,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支兩尺來長的煙桿,坐在門前裝了一鍋旱菸,用火石敲出火星,點火吸了起來,吞雲吐霧,好不悠閒。

李飛暗想,自己本來是要去臨界之城的,莫名其妙到這兒來了,既然沒什麼事,不如離開算了。

他正要開口,老者突然全身一顫,猛地站了起來,一臉訝然之色:“果然有了變故,果然,果然……”

李飛大為驚異,在他想像中,這老人便是天塌地陷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是什麼事能讓他這麼緊張?

“老前輩,你怎麼了?”

老者喃喃自語:“不孝的子孫,敗家子……家沒有了,連最後一塊田土也守不住,敗家子啊……完了,天真的要塌下來了嗎?”

李飛莫名其妙,忍不住問:“老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者長長嘆了一口氣,一臉頹廢,又坐了下來,“吧嗒,吧嗒”地抽起煙桿來。

李飛不敢再問,站在旁邊不動,良久,老者說:“我是真的老了,管不了太多了,老胳膊老腿,也走不動了,你願意幫我做一件事麼?”

“如果我力所能及,自然願意幫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跑跑腿,尊老愛幼嘛。要是力有不逮,只能請老前原諒了。”

“好,好!”老者欣慰地點著頭,“要說能力,你還真的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