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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冤冤相報，肯定是沒完沒了，要是你就這麼放了他們，說不定若干年後惡果自己也會報到他們頭上……也或者他們活得不夠長，會報到輪迴之後。但你原本只是凡人魂魄，因為怨氣太過而走火入魔，殺妻滅子這種事喪盡天良的事也做了，現在就算放任你去報仇，這件事之後，你也可能會被收監到地獄十八層裡，這樣傷敵一萬，自損八千，你也沒有怨言嗎？&rdo;

除了知道內情的趙雲瀾，王向陽比這屋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更先認識到了沈巍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他注意打量了沈巍一番，正色點頭，乾脆利落地說：&ldo;沒有。&rdo;

沈巍回頭，假惺惺地問趙雲瀾：&ldo;你看，然後怎麼處理？&rdo;

你三下五除二都處理完了，還問個屁……趙雲瀾瞪了他一眼，隨後輕咳一聲，還是得開口替他遮掩過去，於是從兜裡摸出一張鎮魂令，拍到審訊桌上，推到了王向陽面前：&ldo;先在這等著，破曉之前會有陰差來接你，你把這個拿給他看，讓他帶著你去閻羅面前討一張通行證。&rdo;

王向陽動了動嘴唇，好一會，才慢慢地前傾身體，雙手捧起了鎮魂令。

&ldo;最後提醒你一聲，&rdo;趙雲瀾例行公事地說，&ldo;他說的沒錯，你拿了通行證，確實解了一時仇恨，但事後必然遭到數倍的刑罰，動手之前可要想清楚了。&rdo;

王向陽怔怔地看了看手裡的鎮魂令，隨後搖了搖頭：&ldo;這就不用囑咐了，我已經殺了十多個人，早就回不了頭了。&rdo;

說到這，他苦笑了一下：&ldo;沒想到死都死了，竟然還有講理的地方，算我謝謝你們。&rdo;

在場的人聽見他的話臉色同時一變，祝紅立刻問：&ldo;等等，你說你已經殺了十多個人？也是用同一種方法嗎？人是都已經死了嗎？&rdo;

王向陽：&ldo;當然死了，還是不得好死的死法，死後也永世不得超生。&rdo;

祝紅驚疑不定地看了趙雲瀾一眼‐‐由於人口越來越多，環境越來越嘈雜，厲鬼在人間作祟，非法殺人，一個兩個，他們感覺不到很正常，但是一旦數量大了，積累的惡行多了，別說是鎮魂令，就是在同城的一些稍有修行的民間流派，也能感覺到沖天的黑氣。

可是沒有，至今，要不是王向陽主動交代，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手下已經有十多條亡魂‐‐包括沈巍！

沈巍立刻就想起了&ldo;功德筆&rdo;，他問：&ldo;你有沒有用某種方法……改過身上的功德？&rdo;

&ldo;改過。&rdo;王向陽直言不諱地承認了，&ldo;那時候我才毒死了自己的老婆兒子，正打算向第一個獵物下手，有一個人跟我說，要和我做一筆生意。&rdo;

&ldo;什麼生意？&rdo;

&ldo;他說我這樣肆無忌憚地大開殺戒，很快就會驚動人間的執法者，於是賣給我一個符咒，說事掛在脖子上，你們就感應不到我，不過被我殺了的人的魂魄他要帶走，&rdo;王向陽痛快地說，&ldo;我一想，那些東西我留著也沒用，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沒什麼好讓別人圖謀的，就答應了，結果他真沒騙我，果然就沒有人管我‐‐那些人大多以為自己得了怪病，進醫院治不好死的，誰知道還真有人能因為吃壞了肚子報警的。&rdo;

趙雲瀾追問：&ldo;你看見符上寫了什麼或者畫了什麼嗎？&rdo;

&ldo;看見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