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床、親吻,還真沒認真牽過她們的手,通常女友們是直接挽著他的手,或是靠在他身上,少有十指相扣的濃膩。

論起被動他是第一名,除了他所關心的實驗外,對待其他事的態度向來漫不經心,可有可無的不放在心上,一個轉身就全拋向腦後。

因此求去的前女友們只痛心疾首的丟下一句話──你不重視我。

其實她們更想說的是“你從未愛過我”,但她們選擇不說出口,免得更難堪,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男人怎麼談愛,說了反而自取其辱。

畢竟是她們主動追求他,花了幾年的時間仍走不進他的心,這對自視甚高的女人來說是莫大恥辱,她們無法忍受他人的恥笑,和麵對自己費心付出卻得不到一絲眷寵的事實。

“你先放開我,手會痛……”她的心口也會一陣小鹿亂撞,胡思亂想。

不修邊幅的江天尋一臉短髭橫生的落拓樣,整日浸淫在實驗室的他懶得修整門面,活像街頭的流浪漢,袖口和領上沾著略帶褐色的不知名化學液體。

但是那雙有神的大眼襯托出他不凡的光芒,雖然有些邋里邋遢,卻不失粗獷的男人味,有種貴族式的藝術家氣息,女人一瞧很難不動心。

而她沒打過預防針,接觸過的男人少之又少,面對他毫無自覺的男性魅力,她抗拒得很辛苦,生怕一不小心就愛上他。

“會痛呀!我呼呼……啊!啊!啊!誰絆我的腳?”可惡,連他也敢捉弄。

兩道小小的黑影竄向牆角,躲在半人高的花鳥彩繪花瓶後頭吃吃竊笑。

“等……等等,你不要倒向我,我扶不住你……唔……”大樹要倒了,這是龐大的身影壓向她的最後念頭。

砰!

兩人同時落地。

以為會摔得七葷八素的汪忘影睜大駭然的眼,死命地盯著只有零點一公分距離的大臉,呼吸急促地蠕動唇瓣,想抹去幹澀的感覺。

可是她一動,上頭的男人忍不住呻吟一聲,他抽出墊在她頸下的蘇格蘭手織格子羊毛抱枕,緊密地貼合口吐蘭芷香氣的櫻唇。

相信是男人都會做出和他相同的舉動,誘惑在前哪能把持得住,他從不認為自己是聖人,面對考驗會有不理智的行為在所難免。

不過吻她的感覺真是該死的美妙呀!全身酥麻麻地好像通上電流,讓人血脈僨張,興奮莫名,整個氣血往下腹的某處衝去。

他……他發情了。

“嘖!嘖!嘖!這小子真是急色鬼,也不想想是誰幫了他的忙,居然粗魯地將我扔開。”害她撞到牆。

長寬約三十五公分的方形靠墊以一角直立,暗紅色的流蘇勾起腳,優雅的走了幾步,另兩角車縫的布邊輕拍隆起的墊身,一陣灰塵隨之揚落。

它原本是沙發上一隻靠墊,可是這家的主人老拿來當抱枕使用,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書,有時還拿來墊腳。

“波麗、波麗,我也做得很好是不是?主人踩到我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五公分不到的銀盃跳上跳下,爭著邀功。

靠墊慈祥的拍拍銀盃兄弟的頭。“嗯!你們做得很好,大家都會知道你們今天做過的事。”

“真的嗎?真的嗎?”好高興喔!原來它們不是沒沒無名的小角色。

“噓!小聲點,別太鼓譟。”要是被發現它們在背地裡搞鬼,恐怕就不太好了。

“是,是。”銀盃壓低音量,不要太得意忘形以免小小的惡作劇被抓包。

悶得太久了,終於能活動活動了,遍體舒暢呀!

“多麗小姐,你也別笑了,小心被主人聽見,咱們都要糟殃。”還好是男主人,若是最小的小主人,那他們可要逃命嘍!

繪有楓葉和湖泊倒影的琉璃藍花瓶直顫瓶身,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