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進來。

以前在杭州、在花萼谷、在天極教……都是大宋的國土,因為自己的安排,哪處沒有幾百、幾千人負責保護她,縱然情況危急,縱然形勢嚴峻,已經經歷過一次家破人亡的磨難的玄清秋總還能堅持下來。

而現在呢?

為了借沿途美景化解她心中可能存在的那個“結”為了能夠寸步不離這世所罕有的人間絕色,自己想也沒想就把她帶來了西域。

這一路行來,眾人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唯恐著了修羅教的道兒。

夜晚分班執哨、飲食飲水細加檢視、每過山谷險必先往查探……

許多江湖兒女看來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到了玄清秋眼中無一例外全成了壓力,諾大的壓力,成天看著姐們防這防那,小心翼翼,纖柔嬌弱的她心裡能不慌麼。

惶論在李雪杏、孟如煙舊居的村落看到百多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惶論聽到擔憂自己的師父和三叔一次次提起修羅教的詭計;更惶論得知那個不惜一切代價的把她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讓他情不自禁的喜歡上的任大哥就要孤身犯險……

任逍遙輕撫著玄清秋劇烈抽搐的香肩和背脊,感覺到襟頭衣衫的溼潤不住擴大,他的心中泛起無盡愧疚。

怪自己,怪自己鬼迷心竅,把她從中原帶到了吐蕃;怪自己,怪自己考慮不周,不知不覺間給她心理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恐懼。

“清秋,沒事的,任大哥向你擔保,不會有人傷到你半根頭髮。”

他竭盡所能,聞言細語的安慰著,連賭咒帶發誓玄清秋的淚水就是不止。

“任大哥,帶我走——”

玄清秋哭得梨花帶雨,翻來覆去說得就是這一句。

“好,好,等任大哥取回骸骨便帶你回去,一個不停的回去,啊。”

玄清秋嬌軀再顫,雙目湧出熱淚,探出抖顫的手,撫上任逍遙的臉龐,嗚咽道:“不,不要去,人家想走就是擔心你……擔心你出事……嗚……”

她苦苦壓抑許久的真心話終衝破了堤防,不可收恰地爆發了出來。

什麼!

她擔心的不是自己,是我!

任逍遙劇震一下,感動至眼睛通紅。

“乖,別哭了,任大哥我不會有事的。”

“嗚……嗚……別去……”

眼瞧玄清秋哭成了淚人兒,任逍遙既心疼又難受,偏生把勸慰的言語說了個遍卻全然無用,急得慌不擇言:“其實……其實呢你也毋需擔憂,鬼冥神君和修羅教未必……未必就真的壞事做絕,十惡不赦……”

玄清秋秋哭聲頓止,猛地抬起頭來,仍泛淚光的秀眸一閃一閃的盯著他。

任逍遙不想隨口一語居然頂用,只好後者臉皮接下去:“是啊,修羅教創教三百餘年,一直和少林、丐幫、天極教等中原武林各大幫會門派相安而處,從未插足過中原武林之事,是鬼冥神君那廝為一己私慾任立孤行,枉自挑起武林爭端,這才……這才被斥為邪魔歪道,成了中原武林人人喊打的魔……物件。”

“那……那就是說鬼冥神君他……他是最惡毒……”

“鬼冥神君也非天生就是大魔頭,只不過因愛生恨,乃至……”

任逍遙本是安慰玄清秋,這時卻不由自主的生出感嘆,“哎,‘愛’之一字最是難測,所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爹爹由愛入武,以情御劍,創出天下無雙的凌霄劍訣,而鬼冥神君、恨天卻因愛無所獲而墮入魔道——他們並非天生惡毒,乃是被情被欲矇蔽了心性,以致做出種種看來兇狠歹毒的事情,其實……”

為了安撫玄清秋,他什麼話都出口了,“其實追求愛情並沒有錯,錯的是方式和方法,只要時候能及時醒悟過來,改邪歸正,棄惡從善,這一切都是可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