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失色,顫聲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在煙霞島蟄居二十年,難道連水聲都分不清嗎。”

易天寒說著猛地跳下馬車,朗聲道,“趕緊離開這裡,再晚咱們都得完。

“易前輩,左右都是峭壁,只有中間一條路,實在沒地方可去啊。”

任逍遙以最快的速度環顧四周,見兩岸懸崖對峙,奇峰林立,估摸著只有自己和師父能夠攀上,稍後大水襲至,其他免不了要被沖走,心中大是焦急。

“方才過來的地方有個山坡,先去那裡避一避。”

易天寒當機立斷。

眾人丟下馬車,各施輕功,不消盞茶功夫已然趕至。

易天寒所說的“山坡”高約十數丈,距離河岸約莫五十步左近,方自登頂,林毓秀便指著對面顫聲道:“大哥哥,快,你快看!”

任逍遙轉身望去,但見東邊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白線,很快地向他們移來,逐漸拉長、變粗,片刻間成洶湧的浪濤,猶如千萬匹白色戰馬齊頭並進,浩浩蕩蕩地飛奔而來,聲如雷鳴,仿似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顫動起來,途中遇到巨石的阻擋,掀起三至五丈的浪頭,潮差最大處竟有十數丈之多。

這股強大的力道就猶如由天而降的天火流星一般,一下子就摧毀所有擋道的東西,一直向前湧來,流經山坡時激起的水花濺得眾人滿頭滿臉,直把南宮風姿看得膽戰心驚,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香唇抖動數次,才勉強說出話來道:“這水……這水怎麼和錢塘江漲潮一樣,洶湧澎湃、聲勢浩蕩,就像……就像是看到獵物的猛獸,好不駭人。幸虧易前輩發現及時,否則……”

說到這裡竟害怕的縮入任逍遙懷中,再吐不出半個字來。

任逍遙默然片晌,沉聲道:“方才那位農夫告訴我,由於工期太短,臨時開鑿的河道十分狹窄,容不得大量河水經過,所以他們在堤壩旁修了個圍堰,用於蓄集多餘的河水。如今堤壩被毀,儲存多時的河水一併湧出,自然聲勢驚人。”

南宮鳳儀猶有餘悸的嘆道:“好在開頭那波我們熬過去了,往後水勢再大也難衝不上坡頂,待圍堰裡蓄集的河水流個精光,浪淘稍顯平穩,便讓逍遙泅渡出去,找艘小船來回接我們。”

任逍遙仰首望向前方,撥出口長氣緩緩道:“不,對方決不只放水淹人那麼簡單,我想最多盞茶功夫,必定有大批忍者趁勢掩殺過來。”

蘇涵碧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對方想在水上對付我們?”

任逍遙微一點頭,現出叫人不寒而慄的森冷殺機,狠聲道:“搶奪美奈倒也罷了,為什麼要毀去堤壩。如此一來,矢祭町多少良田、多少房屋會被摧毀,鄰縣又有多少土地會因缺水而顆粒無收,多少無辜民眾會死在這幫為達目的,不惜一切的禽獸手中。”

他素有悲天憫人之心,眼前首先想到的就是百姓。

南宮鳳儀跟在任逍遙身邊近兩年,從未見他發過如此大火,柔聲勸慰道:“逍遙,他們也是為了生存……”

任逍遙雙目噴射出急怒交集的火焰,狂喝道:“生存,為了生存,就能毀去堤壩?為了生存,就能草菅人命?易前輩、付前輩、鄧先生、師父,勞煩你們保護好美奈,今天我要大開殺戒,讓這幫無情無義的畜牲血債血償!”

第三章 互動吸納

不消盞茶功夫,七艘小型的艨艟鬥艦順著河水駛來,逐漸迫近土丘。

甲板上影影綽綽站著幾十人,清一色的玄黃布袍,長柄武士刀,真宮寺美奈只看一眼,立時駭得花容失色,顫聲道:“是……是來自九州島的芥川流,他們久居海上,精擅水系忍術,招招式式都是北辰一刀流的剋星。”

任逍遙冷然道:“是麼?哼,我倒想看看,他們拿什麼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