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差矣,吾雖以武士身份和任教主爭奪真宮寺小姐,倒底還是扶桑太子,如果率先動手被看成以主欺客的,豈非給王室抹黑。”

看到桐瑚太子一味堅持,任逍遙愈發的肯定其中有鬼,愈發的不肯出手。

“任教主請。”

“桐瑚兄請。”

“任教主請。”

“桐瑚兄請。”……

為了誰先出手的問題,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推了半天,直到“觀眾們”瞧得煩了,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桐瑚太子仍不鬆口。

烈日當空,熾烈的炎陽映照著整個虛夜宮,焦灼的熱氣在宗近廣場裡蒸騰縈繞,加上雙雄對峙的緊張氣氛,所有人都汗出如漿,大口大口的和著北辰一刀流弟子送來的清水,地位較高的掌門宗主則由專人奉上香茶。

任逍遙和桐瑚太子可沒那麼幸運,他倆在烈日的曝曬下遙向對峙,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刻多鐘,雖說武林高手不畏寒暑卻也難免口乾舌燥,心虛浮蕩。

任逍遙不願再等,他見桐瑚太子銳氣已折,料想就算有什麼詭計自己也能應付得來,“叮”的一聲彈在劍鋒處,發出深淵龍吟般的鳴響,凝而不散,接著腰脊一挺,生出睥睨天下的王者氣概,冰魄玄霜劍倏地爆起漫天光影,如烈焰似的閃跳吞吐、遊移不定,一柄碧熒劍光憑空掠開,宛如覆水奔流,厲聲道:“桐瑚兄盛意權權,在下就此領受,接招吧!”

突如其來的決定,迅捷無倫的出手。

變化來得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充滿強烈的戲劇性。

桐瑚太子首當其衝,立刻生出感應,只覺任逍遙強大無匹的氣勢壓背而來,若再背對向他,瞬間就要為劍氣所乘。

任逍遙並非盲目出手,而是算定對方吃不住他驟然發動的先天無上罡氣,必定會在冰魄玄霜劍攻到前迎頭還擊,因他之前對方著力於口舌之爭,注意力必難集中,只要發動忍影分身術騙過他的第一招,接下的局面就會徹底倒向自己這邊。

但他萬萬沒有料到桐瑚太子競對迅如雷霆的凌厲劍招視若未見,反把菊一文字則宗收到身後,大喝道:“且慢!我不打了!”

話出口時,冰魄玄霜劍離桐瑚太子不到七尺,換成任何人這時候恐怕都收不住式子,但拿劍的是任逍遙,只見他手腕微抖,神兵猝然轉向,整個人騰昇而起,在空中滴溜溜一個側轉,非但沒傷到桐瑚太子分毫,反在所有人驚呼“為時已晚”的當兒,身形一晃,腳下如生飛雲,瀟瀟灑灑、輕輕巧巧的退回了原地。

全場六千多名忍者無不瞧得神眩目馳,駭然心驚,若非今日親眼目睹,他們決不相信世間竟能有這等神妙身法。四楓院夜一和直心影流副掌門渡邊剛自負輕功舉世莫及,這時候看了也不禁駭然歎服。

“怎麼,桐瑚兄打算認輸?”

任逍遙還劍入鞘,灑然笑道。雙方都是高手,剛才的交鋒雖然短暫,甚至說並沒有正式開打,但孰優孰劣已可辨別。

“不不不,任教主的輕功吾自嘆不如,可要是真打吾未必會輸。”

“哦,那你為什麼喊且慢。”

任逍遙冷然道。

“任教主難道不覺得我手裡的菊一文字則宗和你的冰魄玄霜劍一對上,宗近廣場的地板就要遭殃了麼。”

桐瑚太子環目一掃,見眾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喝水,唇角飄過不絲易察覺的冷笑,故意跺了跺腳,慢思條理的道,“這地板以上好大理石鋪就,修起來得廢不少財力,扶桑不及大宋物產豐富,能省還是要省的。”

“桐瑚兄的意思是我們空手比過?”

“對,空手比,任教主以為如何。”

桐瑚太子招呼小姓進前,順手把菊一文字則宗丟給了過去,一邊把玩著指甲一邊對任逍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