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視角中,劍眉入鬢、舉止從容,鷹隼般的眼睛蘊藏若深刻的洞察力,一襲雪白的夜行衣,在漆黑的夜幕中顯得分外乍眼,全身上下無處不散溢著孤高絕傲的霸者之氣。

“任逍遙,有……有種的你就下來!”

鄭寨主強做鎮定,高嚷道。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麾下的清風十三劍倒底有多少本事。”

任逍遙微微一笑,陡然間身形拔起,流星般從屋簷破空而下。

“快,快放箭!”

情急之下,範鑑哪還管弓矢頂不頂用,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亂箭齊發,密集如蝗,眼看要把任逍遙射成馬蜂窩,豈知他唇角飄出絲充滿鄙夷的笑意,雙足交相互踏,陡然間拔高數丈,彈起、躲避、閃移連串複雜的動作,幾乎剎眼間完成。任逍遙衣袂展動,在空中急速盤旋,連轉四個愈轉愈高,最後一個轉折,穩穩當當的落在空地正中。

眾人看得整條脊骨涼浸浸的,若非親眼目睹,決不信世間竟能有如此輕功。別說什麼清風十三劍,就連鄭寨主和孫老爺子亦自嗔目結舌,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妖……妖法!”

錢逸半點不懂武功,駭得失聲驚呼。

“我使得是飛仙化羽,不是妖法,記住咯。”

任逍遙笑眯眯的走到木箱旁,拍拍錢逸肩頭,好整以暇的笑道。

“侯……侯爺,您老……”

錢逸抖抖嗦嗦的好不容易站起,被任逍遙一碰竟又軟綿綿的跪倒在地。

“哼,我的樣子很老麼?”

任逍遙目光如電,冷冷道。

“不,不……小人的意思是……”

錢逸的話說到一半,下襠竟然溼了。

“任逍遙,你不要太囂張。”

孫老爺子勉強收斂心神,大步衝到任逍遙跟前,低斥道,“我們這裡有百多人,憑你一己之力應付得來麼。”

“孫傳庭,江淮人士,幼時師從淮海幫主柳元宗,二十五歲勾引同門師妹魏霞,不到三日,東窗事發,被逐出淮海幫,隨後拜在黑道囂雄吾吳軌門下,苦練二十載,終親手殺死柳元宗,使淮海幫近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任逍遙旋風般轉過身來,冷然道,“十年前,你扶親子朱勇傑上位,使他成為鹽幫幫主……”

“這……這些東西,你……你怎麼會知道。”

孫老爺子臉上血色盡退,難以置信的說道。他的過去任逍遙或許能靠廣闊的交遊打聽到少許,但鹽幫幫主朱勇傑是他改名換姓的兒子卻是個天大的秘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任逍遙查到。

“我實在很佩服孫老爺子的膽量,當年鹽幫有批貨在川東被扣,任逍遙費盡心思請唐定南幫忙,總算是把貨要了回來。您老倒好,指示兒子交一半給幫裡,另外一半卻自個吞了,還找藉口說是孝敬蜀中唐門,高,實在是高!”

任逍遙嘴角飄出一絲冰寒的笑意,淡然自若的說道,“唐絕唐大門主和我也算交情不淺,倘若我給他去封信……您老是聰明人,應該猜得到接下來我想說什麼吧。”

孫老爺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現出萬念俱灰,萎靡不振的的疲憊神色,苦嘆道:“任……任教主,今兒個算我栽了,求您高抬貴手放老朽一馬。”

言畢領著眾徒,頭也不回的離開知府衙門。

任逍遙雙目精芒現出,從懷中取出塊銅牌,隨手丟給鄭寨主,自言自語的說道:“臨離巽風城前,我跟三哥要了塊天涯令,據說看到這塊令牌就像看到他一樣,凡南七北六十三省綠林中人任憑調遣,也不知是真是假。”

鄭寨主唇角微微抽動,陪笑道:“任教主說的是,執天涯令者如總瓢把子親臨,我等焉敢不從。”

任逍遙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