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錯過是九弟你,咱哥們又不錯,你又找上門來,你又做了官,我哪能不怕官?”說著自己也笑起來了。

肖國英不再提袁振武了,忙又打聽馬振倫、謝振宗、黃烈文的住處。胡振業說:“這黃烈文是位教書匠,也喜好技擊,眼皮很雜,常找我來閒談。他和咱們謝老八也有交情,是這麼輾轉說起話來,才提到的。若不然,你問我馬、謝現在何處,我真個說不上來。”因肖守備殷殷勤問,胡振業到底把這幾個人的住處說了,肖守備聽罷,當下也沒說什麼。跟著還是講閒話,勸胡振業出山,跟他到任上去。胡振業自然仍是辭謝。

在胡武師寓所盤桓了兩三天,肖國英守備便告別轉赴海州,直抵雲臺山清流港。這時俞門五弟子石璞也剛從故鄉瀋陽完婚,迴轉師門,給師父師母帶來許多土儀。聽師母說老師已率師兄,尋鏢出門,匝月未返;推測劫鏢大盜,定是仇家。

石璞聞言躍然,就要追尋了去。被師母丁雲秀攔住,說道:“你看,家裡正沒有人,你來得正好,你給我看家吧。你不知道,新近家裡還鬧賊來著,一準是仇人支使出來的。我一個人上了年紀,照顧不到,你夜裡多靈醒點。你照看前院,我照看後院。”又把陸嗣清引見了,說是:“你老師新收的徒弟,是黑砂掌陸錦標陸六爺的次子。”

石璞遵囑代師照應門戶,並代師母傳給陸嗣清拳技。不到幾天,肖守備突然登門拜訪,穿武官便服,佩刀跨馬,跟著馬弁,氣度昂然。石璞認不得這個九師叔,上下一打量,忙說道:“對不住!家師不在家,家裡沒人,倒勞動你老撲空。……”捧著名帖當門一站,不放這位生客進宅。

肖守備大笑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你們俞老師第幾個徒弟?”石璞回答道:“弟子名列第五,叫石璞。”肖守備仰面端詳著俞宅門樓門洞,說道:“你大概不認識我,你進去跟你師孃一說,她就知道了。……你對你師孃說,我姓肖,是由打靈山衛來的,一定要見見。……你老師不在家,我見你師母。你老師不是丟了鏢,找鏢去了麼?”

這個生客不擺官譜,竟拍老腔。石璞心中惶惑,忙捧名帖進宅,把來人行止一五一十對俞夫人說了,丁雲秀夫人接過名帖看,說道:“唉,是他呀。肖國英就是肖振杰,孩子,這是你九師叔。”石璞這才放心道:“我當是官面登門找麻煩來呢。”

丁雲秀道:“請進來吧!”石璞轉身要開客廳,丁雲秀道:“一直讓進內宅吧,我跟他有幾年沒見了。”且說且站起來。石璞慌忙往外跑,先到門房,把睡午覺的長工李興捶醒;自己高舉名帖,側身遜客道:“你老往裡請!你老是我九師叔,你老怎麼不告訴我?”跟著請安。

肖守備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把我當了辦案的了吧?我還沒嚇嚇你呢。”

俞夫人丁雲秀率領幼徒陸嗣清迎出來,笑道:“九弟,這是哪陣風把你吹來的?”肖國英連忙行禮,叫道:“師姊!”他對俞夫人,有時叫三嫂,有時叫師姊。他雖為官,仍在丁雲秀面前做小弟弟。禮畢回顧,對馬弁說:“把咱們帶來的東西解下來,把馬牽到馬棚。……咱們這裡有馬棚吧?……師姊,你這宅子太好了,哪像住宅!簡直是座小花園,再襯著外面山清水秀,多好的景緻!”轉對石璞說:“小子,你別張羅我,你張羅我這個馬弁吧。他初次登門,不知道馬棚在哪裡,你領他去。”

石璞忙催長工李興,李興揉著眼出來,忽見頂子藍翎,眼神一亮,忙給請了個安;方才接禮物,接牲口,把馬弁陪進門房。肖守備同著丁雲秀,直入內堂,寬袍套落座。石璞上前獻茶,陸嗣清站在師孃身邊。

肖守備也是初次到這裡來的。他目視全宅,欣然稱羨;又看著陸嗣清問道:“師姊,這又是誰,是二侄子麼?大侄子哪裡去了?”

丁雲秀道:“我們瑾兒上南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