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接過了夏桂撿起的刀,對他行了一個全禮,“我們外北的將士以強者為尊,從今開始,我金澄以夏大人馬首是瞻。”

“全憑夏大人調遣!”一眾將士們,也就是夏桂的手下敗將們,這時並沒有感到難堪,而是感到一種振奮,難以言喻的振奮。習武之人有著一股熱血,他們喜歡強者,只有領頭的將軍是個強者,才能有一直虎狼之師。此時,外北的將士們都看著在演武場中,收起了大刀卻沒有收起戾氣的夏桂,他們都是隱約的心潮澎湃起來。有著這樣一個指揮使來到了外北,是不是意味著有些事情將會變得不一樣了。

“諸位!現在的情況緊急,我們兄弟之間的家常話以後再敘,想必大家都知道天花一詞。此病一出,哀鴻遍野,十室九空。不幸的是它已經出現在了外北。已經知道被感染的地區有柏佳木,偏巧那裡被大雪封住了官道,我們必須馬上趕過去,幫助官府維持秩序,也要將那些患者迅速地隔離起來。

我不說什麼大話,這裡是諸位的家鄉,早一天將危險遏制在搖籃中,大家的親友受到死亡威脅的可能性就最小。因為天花的高傳播性,我需要的是絕對的服從,百姓的性命與你們自己的性命,都是珍貴的。所以,行動的過程中一定要聽從指揮!”

夏桂嚴肅地說完了關於隔離的相關注意事項,就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柏佳木,這個首發之地,必須由他親自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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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佳木的道路打通之後,薛蟠終於收到了最新的訊息,上面顯示的情況不容樂觀,柏佳木縣城一共有一百戶人家,合計有四五百人。縣令並沒有及時的發現疫情,同時也不是所有發病者都去醫館看病了。所以賈珠原來收到的信件中的資料,其實是低估了那裡的病情。縣城中已經有過半的人都染上了天花,有的是處於初期的熱症,有的已經開始化膿,而就在大雪封山的這幾天中,已經有了七八十人死亡了。

這樣驚人的速度,讓縣令慌了神,他想要逃出柏佳木,可是偏偏路被堵住了,於是只能從山道走,山道中多有野獸,夏桂的人馬在山腰處,找到了半截縣令的屍體。

“荒唐!”薛蟠扔掉了手中的摺子,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爆發了這樣的疫情沒能及時發現已經是失職,縣令居然還臨危逃走,這般的官員死在了山上也算是報應了。

謝穆搖搖頭,天花是很可怕,但是隻要隔離的及時,病情被早早的控制,還是可以控制起來的。“楸枰,好在這裡是外北,已經入冬了縣城之間的為往來並不頻繁,也許傳播的沒有那麼快。”

薛蟠沒有謝穆的樂觀,這個時代對於病毒的傳播方式還了解不多,天花是透過空氣傳播的病毒,這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大清初年因為天花死了無數人,上至皇親貴族也沒有幸免的。對於它的病源處,大家一無所知,這頭地獄中來的惡鬼到底會前往哪裡,誰也沒有把握。“其他地方的情況怎麼樣了?”

謝穆將各縣的情報按照薛蟠畫出的表格填好了,“情況比柏佳木要好。外北的縣城一共有一百六十七個,在軍營的全力配合之下,那些縣令們連夜把這些資料給統計了上來,除了山中的情況還不明確之外,其中有三十六個縣發現了病例與疑似病例。”

“三十六個說少也不少了。”薛蟠拿過了一隻毛筆,攤開了一張大的地圖,一邊讓謝穆報名字,一邊把這些地方給一次圈了出來,然後他們二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個區域都是靠近了黑龍江沿江附近。這說明薛蟠最擔心的問題出現了,外北極有可能並不是病發地,或者這種病情已經向內傳去。這麼一來死的就不是幾千人。與外北的地廣人稀不同,小興安嶺之內,一旦爆發了病症,後果不堪設想。

“我馬上寫摺子呈交皇上,木子恐怕你要親自跑一次綏化了。將這裡的事情告訴黑省的知府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