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麼酒可以讓我醉?”墨少霖壓低了聲音,暗啞的聲音問著酒保,聲音的背後,帶著一後不易察覺的痛苦。

“不知道墨少是否聽過一句話,酒從來只醉不想醉的人,而醉不了想醉的人。真正想醉的人很難買到醉,而且就算買醉了又如何,醒來是否就真的可以抹掉那些讓你想買醉的記憶,如果不可以,那買醉的意義便不存在了!”酒保手中的器皿繼續甩動著,唇裡平靜的說著,每一個字都直接的讓墨少霖接收著。

墨少霖抿唇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為了酒保這一段話,還是為了自己,他墨少霖曾幾何時,需要淪落到想要買醉的地步,可是,今天,除了酒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發洩的管道。很多話在心底不能說,不能言喻,這些不被理解的感情,不能再表達的感情,他不能,不可以,所以他痛苦。

“給我酒吧,至少可以讓我片刻得到解脫!”墨少霖微眯著雙眸,隱去眼底的沉痛之色,對著酒保說著。

酒保不再說話,而是轉動著手中的器皿,沒一會兒,墨少霖的面前出現著一杯淺藍色的酒,藍色的最上層飄動著一層血般的紅色,慢慢的融入藍色當中。

墨少霖看了一眼酒,酒保再遞上酒的時候丟下一句話說道:”藍色迷情!”

藍色迷情,墨少霖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液體,在紅色已經迅速的融入了藍色的液體當中,原本的淺藍也開始變成了深邃的藍,藍的似乎要把人的靈魂給吸了進去。

墨少霖的雙眸突然間覺得變得模糊,似乎透過那深藍色看到了一張帶著淚顏的臉,那點點的珠淚滑過雙眼,帶著一陣陣抽心的疼痛,如果說疼痛是她賦予自己的,那麼,甘願走進這個圈的人豈不是自己,是自己四年了還是不願意走出來。是自己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屬於自己還是甘願的把她深深的放在心底,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地步,而又可以怨的了誰,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錯,他自己的錯。

手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深藍色的液體入口順著喉嚨往下滑,好看的顏色卻帶著辛辣,辣的喉嚨有些生生的疼,在入口的時候有一些甜,在舌苔上流轉著,但是那抹甜只是一剎那,在入喉的剎那,那抹甜便已經變成了讓人覺得苦澀的辛辣,那抹苦直接深入了心,彷彿滲入了血液當中。但是,在那讓人痛苦的苦澀裡,還夾雜著一絲絲剛剛入喉時的那種甜,讓人割捨不下的雙重衝擊。讓墨少霖唇邊的笑更加的苦澀。

對於錯似乎已經沒有了一個絕對,抬起雙眼,看了一眼酒保,那雙似乎可以看透人的心的雙眼,讓墨少霖愣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藍調的酒保早已經換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倒不像是一個酒保而像是一個站在頂端的男人,那眼神似乎可以看透人心,而所調之酒……

墨少霖收回視線,推出手中的杯子,說了一句:”再來一杯!”

這酒,如自己的心情,很好的把自己的心情完全的寫在這杯酒裡,這是如喝毒酒的感覺,唯一不一樣的是,明明知道米可兒是一杯毒酒,喝了會讓自己無力後退,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可是,她卻不願意退出,不願意丟開,寧願不停的飲著這杯毒酒,寧願讓自己萬劫不復也不悔。

“再來一杯!”

“再來一杯!”

“再來一杯!”

一杯杯入喉,墨少霖總是一飲而盡,而在喝完後又立刻把手中的杯子推到酒保的面前,直到心底的苦澀變得麻木,直到眼前開始變得模糊。

墨少霖已經不知道自己已經喝了多少杯了,只知道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只知道拿杯子的手都已經開始不穩的顫抖著。

“你醉了!”

那酒保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凝,但是卻直接的衝入墨少霖的耳中,墨少霖渾渾沌沌的思緒裡聽到那酒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