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亢道,“我建議你們給我一些醫藥飲食,我若死了,你們還有什麼能威脅元帥的?”

黎洛感覺到阿黎眼神中透出來一股與眾不同的堅強和無畏,他的回答不僅不慌不亂,反而鎮定要求對他有利的條件,這等智慧膽識絕非普通男子能有,更像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她不禁收起了幾分輕視,伸手握上了一根穿透阿黎大腿的箭矢,手上稍一用力,將箭拔了出來。

這是華國特製的羽箭,箭身裝有倒刺,生生從傷口中拔出來,會帶出一大片血肉,造成的痛楚比箭射入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黎疼的面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口中再次滲出鮮紅血絲,眼神也顯得渙散。

黎洛用那支尚在滴血的箭挑起阿黎的下巴,繼續板著臉問道:“阿黎,冰兒說你整日服侍在妤卉身旁,一定有機會知道軍情。你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我就讓人為你療傷。否則我將這箭再插回去,順便讓你見識見識我們款待俘虜的花樣。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阿黎壓住內腹翻滾的灼痛,將衝到咽喉的血咽回肚中,淡淡一笑。言語挑撥道:“黎將軍,我只是一個低賤奴隸,什麼也不懂,唯一擅長地就是忍痛。我勸你省省力氣,有功夫還不如設法逃回鏡湖。元帥不可能為了救我只身去白樺林的,要去定是派重兵圍剿你們。你若聽信錢保旭的話,就是白白送死。”

阿黎當真只是個奴隸麼?黎洛心中困惑,用手中的羽箭猛然撕裂阿黎左臂的衣袖,看到一個清晰地奴隸烙印。華國官奴的烙印就打在左臂,而普通奴僕一般不在身上打記號只有奴籍身契而已。阿黎果然是個奴隸。

黎洛手上繼續用力,利器受阻,她驚訝地發現阿黎身上居然穿著金絲軟甲。金絲軟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這麼好的寶貝。就算是皇家金枝玉葉也不是人人都能穿的。黎洛自認為一定是華國皇帝特別賞賜給妤卉的,而妤卉竟將這金絲軟甲給了一個奴隸穿,可見對阿黎的寵愛非比尋常。

黎洛判斷阿黎在妤卉心中絕對不是一個低賤奴隸。按照錢保旭的說法,阿黎應該是妤卉的寵奴,他在外人眼中身份未必多高貴,可是在妤卉地心裡他一定佔了一席之地。

黎洛冷笑著將阿黎的上衣統統剝去,收走了金絲軟甲。於是阿黎身上那些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新傷舊痕便再無遮掩完全暴露出來。黎洛再次困惑起來。

阿黎身上這麼多的傷就算是沙場上打滾的老兵也比不了的,只有低賤的奴隸或者影衛出身才有可能落下吧?如果是普通男子被女人當眾剝去上衣,那是極大的侮辱,定然會羞憤交加。怒罵尋死。而阿黎眼睛都沒眨一下,反而換上了一臉嘲諷之意。

黎洛自己也有奴隸和影衛,那些人眼中除了順服就只剩下麻木,不會有阿黎這樣鮮活深刻的眼神。彷彿被俘受審的不是阿黎。而是他審視看穿了她這個堂堂將軍內心地困惑與不解。

黎洛心說,阿黎真的是很特別啊。明明出身低賤,難道受了妤卉幾分寵愛,他骨子裡就會變得高傲了麼?

錢保旭見狀乾咳幾聲,代為解釋道:“黎將軍,當年錢某擒住妤卉和阿黎的時候,也曾當眾剝光了阿黎的衣服羞辱他,可惜他被妤卉調教地早不知羞恥。尋常對付男人的招數在他身上不起作用的。”

黎洛並不死心。一發狠,將阿黎的鞋襪衣褲一股腦統統剝去。她要打碎這個奴隸的驕傲。

阿黎身上新添了數道外傷,衣衫被血水浸透黏在傷口上,如今被黎洛粗暴地撕扯開,痛得幾乎昏厥。他心知這不過是殘酷折磨真正開始之間的開胃小菜,他咬緊牙關。冷冷笑著。節省體力,並不做無畏的掙扎反抗。

再度撕裂的傷口和赤裸地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阿黎居然只是冷冷笑著,沒有哀號沒有掙扎沒有求饒。這種反應實在太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