矓地接到我的電話,緊張得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我就痴纏著問他我們是不是真的又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在做夢。他很快就清醒了,開始笑話我,說我是在做夢,不信的話就捏捏自己的大腿或揪揪自己的耳朵。這一講,又在半夜三更時在電話裡痴纏了一兩個小時。好多個晚上,我都是抱著電話睡過去的。

去臺灣之前我們就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在週末,我們一起去小梅沙玩,在海水裡泡了一天,面板都曬得脫皮了。晚上就在附近燒烤,海風很愜意,星星就像掛在我們頭頂一般,伸手可及。

分別的歲月太長,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這一句剛說完還沒有等到答案又跳到另一個話題上了。偶爾一個人說到一半,另一個人就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對方的嘴唇。

情不自禁,是多麼率性而為的舉動啊。那麼多的情不自禁,那麼多瘋瘋癲癲的傻話,讓我們忘乎所以,這世界是我們的,只為我們兩個人轉動著。

偶爾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就那樣相偎相依看著天空一眨一眨的星星。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就算一句話也不說,也從不感覺到沉悶乏味。只要他在我的身邊,伸出手就能摸到他的鼻子、嘴唇,我就感覺心尖上都開著絢麗甜蜜的花朵。

第226節:第十一章 重拾舊愛(28)

後半夜,看著天上那輪明亮的下弦月,他吻著我的脖子輕聲問我以後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曉耕翻露草,夜榜響溪石。來往不逢人,長歌楚天碧。”話一說,我驀然發現這是羅唯曾經跟我描述過的理想生活。我又陷入了沉思,那個落寞的男人,在微雨的凌晨擁抱我的樣子再一次浮現在我面前。這麼久,我都沒有他的訊息,看樣子他也決心忘記我了,在威尼斯,在林楚君的身旁,在那個陌生的國度裡,靜靜享受著不被我打擾的日子。想著他,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在想什麼?”

“想羅唯,想他現在應該過著‘來往不逢人,長歌楚天碧’的日子。”

“原來你在想他?”

“他走後一直沒有告訴我他新的手機號碼。”我仍是有些失落的。

“我會吃醋的,許隱墨。”

“啊——”是啊,我怎麼可以這樣隨便就提到這個男人呢?

“你想他時的樣子令我吃醋,太認真太專注了。”崔西晨微微笑著,拂開了我額前被風吹亂的頭髮。

“不是你想的。”我低聲說,伸出手又去摸摸他的臉。

我們又不再說話,我有了隱隱的擔憂,擔憂崔西晨會不會心有芥蒂?會不會這也成為他心上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是不是現在的生活令你感覺很累?”崔西晨忽然又接上了前一個話題。

浮華城市,讓我早已心生厭倦。在一年半前,對生活我是沒有任何選擇的,而如今我終於可以為自己選擇想要的生活了。但我放得下嗎?每個人都在叫嚷著累,而生活本來就是沉重的。

“很累——”我嘆了口氣。

“如果累,就停下你的翅膀,好好躲在我的懷裡吧,我會給你撐起一片天空。”

我有些感激地看著他,真想就那樣收起自己的翅膀,停靠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可這個時候我又想起羅唯說的:“無論我在什麼地方,我都想看到那個閃閃發光的你。”

這兩個男人多麼地不同,一個不斷地鼓勵我,一個卻寵溺我,一個是我的樹,一個成為我的水,終其一生,我也不可能把它們從我生命中剔除了。

第227節:第十一章 重拾舊愛(29)

飛去臺灣的那天,崔西晨請了半天假送我去寶安國際機場。

在機場,在熙攘的人群中,他把一枚小小的鑽戒放在我的手中。

“幹嗎?”我明知故問,其實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