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1/2頁)
章節報錯
「老子說過,任何人都不準動那個寡婦。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挑戰我的底線,當老子說的話是放屁?這次是胳膊,下次是什麼,好好想想!」
黝黑的殘肢上淌滿了血液,火光中給人光滑粘膩的視覺衝擊。宋韞彷彿能聞到血腥和腐敗的氣味一起撲來。
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條胳膊來自何處,因此感到恐懼和震懾。但狗只會為鮮肉的氣味歡喜發狂,鸕鶿特意將胳膊扔在黑狗所在方位。
黑狗卻立在原地不動。
「媽的,都他媽傻的瘋的。」鸕鶿在褲腿上擦了血,抬腳去踹狗,又踢了個空。
「狗東西!哎,那娘們。」鸕鶿沖宋韞喊,「殺你一隻貓,賠你一條狗。以小換大,這買賣你賺大了,偷著樂吧,再垮著個晦氣臉老子把你扔下海去餵魚!」
宋韞遊離的目光收回,看著皮毛油光水滑的黑狗,抿唇搖頭。
「我不要。我只要我的貓。」
「矯情!」鸕鶿神色不耐,「老子給你你就得要!還以為你是什麼狗屁太后呢!老子才是海上的皇帝!」
「這麼想當我兒子?」宋韞反唇相譏。
「敢這麼跟老子說話——」鸕鶿目眥欲裂,抬腳差點踹向宋韞,不知怎麼又收了回去,「老實點!」
篝火快熄了,人群也散了。
鸕鶿性格強勢,宋韞越是反對他越是想讓宋韞屈服。他把宋韞和狗關在一處,胡圖和鸕鶿一屋。而羅敷,面無表情沉默地走進了宋韞隔壁的屋子。
島上條件簡陋,由石頭和圓木砌成的屋子已經屬於舒適高檔的住房,是給老人孩子的優待。許多壯年漢子都是蝸居在天然的洞穴中,幾乎等同於風餐露宿。
可即使是這樣的環境,宋韞還是坐不住更睡不下,他透過木牆縫隙,看見隔壁還亮著燈。
宋韞有規律地輕敲木牆,低聲:「羅敷姑娘,我會想辦法帶你逃出去的。活下去是最要緊的,活著才有希望……羅敷姑娘?」
沒有回應。
宋韞的自責更甚。
羅敷她會不會想不開?她還那麼年輕。
木屋的門從外面栓上了,任憑宋韞怎樣推拍都絲毫不動。宋韞開始呼喊說自己肚子痛,焦急的聲音揉進夜色就湮滅了,沒人理。
烏魚的胳膊被鸕鶿剁了下來,島上再也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鸕鶿知道宋韞是男子,並沒有懷孕,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揭穿。他大概吩咐過島民,不許接近宋韞,哪怕有任何動靜。
宋韞肩膀撞得發痛,嗓子也啞了,他脫力地滑坐在門前。
黑狗靜默地立在他身旁,同樣無能為力。
宋韞開始有些絕望了。上一世,從北疆流放之地到京城,路途再艱難,都不曾這樣灰心喪氣。
或許是因為,那時候是身無掛礙,連性命都可以豁出去,一心只想為家人,千里的路途也並不遙遠。
可現在,孤島之上,連累了一位無辜的姑娘……還不到拼死的時候,還有活著回去的機會,但……到底怎樣才能帶他們逃出生天?
宋韞閉上眼,耳鳴讓他暈眩,他感覺自己突然臨空向後倒去。
有雙手托住了他後背,宋韞猛地轉身睜眼,看見羅敷站在面前,面無表情地開口——
「我不會尋死,但願你也不要有這種愚蠢的想法。」
不同於宋韞被困,羅敷可以自由活動,甚至輕易開啟了宋韞的木門,沒有任何人阻攔。
島上的人都只聽鸕鶿的話,羅敷突然得到的特權意味著什麼,宋韞心裡清楚。
他向羅敷道歉,即使毫無用處。
羅敷看他一眼,「我救你,關你什麼事?」
這位神情冷清的姑娘,話語同樣冰冷。從她的神色和語氣